第151章(第6/8页)
可没想到,他们原来是这样贪婪,要的是自己的一辈子!
这个时候的梅应和,早没有刚来堂上时候的慌乱紧张了,即便是哽咽哭诉,但也是言语清晰,有条有理,从小说到大,可见这事儿八九成是有真。
不过这凡事要讲究证据说话,他拿不出证据来,堂上也不能全凭着他一家之言就定了案子。
这时候则有人建议:“可以打发人去完州到当事人老家打听。”那里自然是能证明。
不过立即又有人道:“能证明又如何?他们乃同胞兄弟,只怕如今除了梅应中的妻子和梅母,没人能辨别兄弟了。”
“你糊涂,怎么可能辨别不了,梅应和自小替各家干活,做的什么那梅应中难道还能一一数得出来?且他身上这伤,那梅应中也没有。”
朝堂上几个陪审官争执起来。
他们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白镜又将惊堂木给拍响,“肃静!”
几个陪审官也闭上了争论的嘴巴,而是按照规矩起身一一进言。
不过绕来绕去,最后都是要去往他们完州老家找村民和族里证明。而完州离屛玉县天涯海角之距,一去一来少不得是八九个月的时间了。
所以这个法子自然是不可取的。
白镜只得暂时叫让将梅应和带到侧堂去,一面叫了外面自称梅应和的男子和梅母一起进来。
这个梅应和一进来,也是恭恭敬敬地给白镜行礼。不过所行的并非是学生之礼,而是官员之礼。
“下官完州黑土县县令梅应和参见白大人。”
然其实他还没上任,任书也还没拿到。
梅母也福身行了一礼,一双三角眼到处在公堂上乱瞟,搜寻着另外一个儿子的身影。
没瞧见,便有些沉不住气,“大人,我小儿子呢?”
“他诬告朝廷命官,方才已被行刑,昏死了过去,抬至侧堂。”白镜说罢,一双清明冷目扫视着堂下的母子二人,“不过梅大人,那梅应中一口咬定你冒名顶替,你又作何解?此事涉及涉广,本官也不能糊涂办案,还请梅大人配合一二。”
这个梅应和还没开口解释,那梅母就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起来:“这个鳖孙,早知道当初就该将他直接溺死罢了,自己不争气不上进,还见不得他兄长好。”她骂完后,一脸正气地朝着白镜望过去:“大人,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是谁,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
然后将身旁的这个梅应和往身前一推:“这便是民妇的长子,自小就十分出息,不但与民妇一起分担家中事务,还时常帮扶乡邻们,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们,都晓得民妇这儿子是个孝顺懂事的。”说到此,她脸色像是那翻书一般猛地一变,满脸嫌恶甚至是有些仇恨之色。
“至于那该死的梅应中,从小顽皮,到处与人惹祸打架斗殴,落得一身的伤不说,民妇早早将他送入学堂去,还不如他这晚了两年入学的兄长有学得好。”
这些话,那梅母是咬牙切齿说出的,对于这个小儿子,好像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她的话,也没有什么毛病,还将之前那个梅应和身上的伤痕由来都解释清楚了。
而这个梅应和也在一旁附和感慨:“是了,下官就这么一个弟弟,自小都十分偏爱,便有些纵容,不想竟是养成了这等无法无天的性子,如今还扰乱了公堂秩序,白大人要如何判,下官是无话可说。”
他满脸的深明大义,从他脸上是找不到半点说谎的痕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