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5/6页)
喜欢到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联系她,面对她发来的消息也全部忽视。
她在这段关系中问心无愧,可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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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的电话打过来时,宋婉月刚警告完周温阳,她最多再陪他在这个鬼地方待十分钟。
等看清来电联系人,她又转怒为笑,开心雀跃地接了电话。
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夹了起来:“喂,小庭庭~”
段柏庭到家后没看到她,问她去了哪儿。
她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周温阳,偏头捂着嘴,小声说:“周温阳喝醉了,一个人在外面,我在这里陪他呢。我待会把他送回家了就回去。”
段柏庭扯开领带的手顿住。
他松了手,转而去拿打火机和烟。
淡声问她:“嗯,需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开了车。”她像做贼一样,小声回他,片刻后,又突然大叫起来,“周温阳,你吐我腿上了!”
电话在一片慌乱中挂断,耳边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段柏庭却久未将手收回来。
仍旧保持着通话的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手机,窝坐在沙发上。
往日总是挺拔的肩背,此时无端颓废下去。
弓着腰,颤抖着手去点烟。
他其实没有那么小心眼,友人喝醉,她不放心,过去接。
这很正常。
并且他也从未阻止过她和哪个异性朋友走得太近。
包括她在公司的那个男同事。
狩猎者总是能敏锐的感知到领地是否有危险入侵。
从前那些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并非谁都能入他的眼,并让他为止警惕。
可唯独这个人不同。
段柏庭吁出一口灰白烟雾来,倚着沙发靠背,目光放在头顶的吊灯。
形状像漩涡,具有催眠人的功效。
他好像真的被催眠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隔着那层烟雾,视线也变得晦暗不明。
他很会忍耐,也擅于隐藏自己。
祖父的葬礼是在九月份,北城最热的时候。
豪门无真情。这些年来,段家内斗一直严重。
他只身在国外,得不到国内的消息,只能偶尔从报刊以及新闻上看到一些。
那段时间段家丑闻频出,股份之争导致的兄弟决裂,不惜对簿公堂。
后查出有人服用违禁品,又牵扯出偷税漏税,贪污受贿。
段家长子离奇失踪,再出现时,是在精神病院。
其幼子暴毙街头,死因不明,对外却说是车祸。
光鲜亮丽的背后,是满地数不清的龌龊。
段柏庭回到国内,面临的同样是不断的议论。
老爷子去世前就立好了遗嘱,其他人除了分得一些土地以及大楼、酒店外。余下所有产业全归他的长孙,段柏庭所有。
那些人不认遗嘱,说是伪造,忙着各自找律师。
无人出席葬礼。
只有得到死讯连夜从英国赶回来的段柏庭。
少年站在墓前,一身吊唁的黑,手臂上是白色孝布。
有人羡慕,有人可惜。
“那些人争来争去争了一辈子,最后让一个小辈捡了漏。”
“他也挺惨的。好像上个月才刚过十八岁的生日吧。从小就被扔在国外,父母对他不闻不问,如今爷爷死了,家里的长辈还忙着打官司,让一个孩子来操持葬礼,这算什么事。”
“人家十八岁就成了首富,有什么好可怜的。”
“唉,就他家里的那群恶狼,他先平安活过十八岁再说吧。”
做为死者唯一出席葬礼的亲人,出殡和下葬,都是他自己。
火葬场内,他看了祖父最后一眼。
那是焚烧过后的尸骨。
人死之后,骨灰不单单只是灰,还有一些没有烧掉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