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鸟画(第3/5页)
简静的食量一直是个迷。
车小小见过她大啖大嚼,仿佛可以吞下一只猪加一头牛,也有像现在这样,吃两片菜叶子就饱了的时候。难怪她胃不好。
周晋辰在家里等到十点半,还不见简静回来。他从衣架上取了厚外套,正准备去接她时,叶襄君的电话打了进来。
“妈。”
叶襄君开口必是嘱咐他保暖,“小辰,最近北京很冷吧?你要记得添衣服。”
周晋辰边穿上黑色大衣,“一般,还没到最冷的时候。”
“今天过年,妈妈想回北京去,你也到姥爷家来?”
周晋辰说,“我每一年都在姥爷那儿,您随时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
母子俩再多的话也是没有了。
周晋辰先提出来,“妈,我要出一趟门,没事就先挂了。”
“好。注意安全。”
“您也多保重。”
周晋辰开车到ZJ证券楼下。本想打电话,他又怕简静在开部门会议,改成发微信:【我在门口等你,结束了就下楼,不急。】
坐在车里吹了太久暖气,周晋辰觉得有些闷,他下车来透气。
等她的功夫,他从车上摸出一包烟,抖落一根,也没有点,只嗅了一下就掐进了手心里。
叶襄君就要回来过年,她已离开北京十五载,这么突然的说回来,天晓得是为什么。不知道周澍会是个什么反应,他近来屡次进迁,越爬越高,早就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好像他周澍从走上这条路以来,不论有没有叶家,都是个旷古绝今的能人,理该他端稳这饭碗。就连最得他意的任小苑,也因为怕影响不好,把人发配到了上海住着,不叫她在北京露面了。
周晋辰对这些并不在意,有时候去老爷子那里,遇上叔叔伯伯们提到他爸爸,背着他姥爷的时候,说起周澍如今的风光来,他都一笑置之。
人生南北多歧路。
他和周澍,和叶襄君,早已经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去。如果不是血脉亲情斩不断,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周晋辰靠在车门边,想到烦闷处,正准备拢起火点一支烟。
简静就在这时跑了出来,手上挎着包,笃笃笃飞快迈下台阶,围巾也飞到后面。
周晋辰把烟捏回手中。他皱眉,“你慢点!”
刚说完简静已经到了面前,带来一阵橙花香,浮动在冬夜摇摇欲坠的风雪里。
“我怕你等的久了嘛,”简静笑嘻嘻地说,“今天怎么又来接我?”
周晋辰替她两绺跑掉的长发拨到脑后,“你的Wendy掉下来了。”
很巧妙地绕过她的这个问题。
简静拉开车门坐上去。周晋辰说,“最近总是忙到很晚啊,周五还加班。”
“一年到头摸了三百天的鱼,忙两个月也应该,不然这工资拿着我不安心。”
“.......”
简静回家后,洗完澡坐在床上,捡过一本搭在床尾凳上的男装杂志看,是周晋辰随手放在这儿的。
她随便翻了两页,看见一块Audemars Piguet(爱彼)皇家橡树系列的男士腕表,她突然想起来,好像听见章伯宁叨了两句这表怎么难买,而且大年初一又是他的生日。
干脆今年就送他这块表,完成任务了事,和去年送的不同也罢了。这就算尽了心。
简静打给正在日内瓦的陈晼,每年临近元旦,陈总都要带公司高管去度假。
陈晼一看时间,“国内不该是半夜了吗?还没睡呐静儿?”
周晋辰穿着浴袍出来,听见简静说,“陈总,帮我带一只男表回来。”
“行啊,我今天正好要去购物,你把款式发我。”
“比心,爱你哦。我把钱也转你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