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上燎原(第4/5页)

她恶劣地想看冰川融化、寒霜冻结,神坛倾塌。

所以,秦芒拂开珠帘。

华丽闪耀的珠帘逶迤倾洒,发出凌乱又悦耳的碎音,摇曳晃动间,如薄纱笼着一方天地。

秦芒俯身时,手心撑着男人膝盖稳住重心,一手将端着的琥珀色液体递到男人唇边,微微倾倒。

等他薄唇晕上了一抹酒痕时。

秦芒贴着他耳畔,轻声细语:“知道这杯鸡尾酒叫什么名字吗?”

下一秒,她红唇慢条斯理地吐出优雅又自然的英文:

“Widow‘s Kiss。”

寡妇——之吻。

随即,漂亮明艳的脸蛋挂上了恶作剧成功一样狡黠的笑。

贺泠霁身姿微仰,冷冽眸光毫无波澜,反而伸手扶住了她纤若无骨的皓腕,以免她将近乎满杯的酒倾洒出来。

“消气了?”

男人声线低沉清冷,仿佛没有被她的恶作剧气到。

这就是秦芒更生气的原因。

她冷笑了声,将酒杯‘砰’地一声,搁在了桌子上。

水面泛起细微涟漪,溅出了一点点。

她捏起杯中那枚浸泡了许久的樱桃,一口咬下,仿佛在咬某个人的肉。

面无表情:“没有。”

“为什么不愿意看医生?”

贺泠霁脸上白孔雀翎羽并未摘下,问了句与此时暧昧旖旎的场景,毫无关联的话语。

“你的体质有异。”

秦芒拧着细眉,松了手,懒懒地倒在对面沙发里,没什么好声儿:

“看了也没用,这是天生的。”

小时候因为体温高于常人,天天被小叔带去检查,从国内国外,她去了无数地方的top医院,诊断结果都是天生如此,不影响身体健康。

秦芒小时候的记忆,大部分都停留在一栋栋各种风格的医院。

导致她一看到医院,就生理性地抗拒。

男人指骨抵着面具边缘,神色不明。

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题。

秦芒原本想叛逆一下。

但在他眼神下,还是歇了。

算了。

让他放弃带自己去医院更重要。

于是强调她真的没病。

几分钟后。

贺泠霁太无趣,无趣到秦芒感觉自己脸上这面具戴着也没意思,抬手便要摘下来。

“戴回去。”

谁知,贺泠霁缓慢抬眸,言简意赅地说了句与他们与话题无关的话。

秦芒拿着面具的手一顿。

觉得自己跟不上这男人的节奏。

这玩意儿是用来调情的。

他神色冷静地活像是专业医生查体,一派的禁欲斯文,现在不许她摘是个什么意思?

秦芒这才发现,贺泠霁居然也没摘,白孔雀翎羽的面具垂落在他脸侧,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

“不是要对戏吗?”

贺泠霁拿起压在剧本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询问,“又不想对了?”

这么突然?

秦芒顺着他动作方向,落在剧本上。

也是她之前不小心落在车里的。

没想到全都被贺泠霁拿来了。

什么叫又不想对了,说得就跟她是什么有困难就退缩的胆小鬼似的。

对就对,谁怕谁!

“对!”

黯淡光线下,少女红唇雪肤,也学着他的言简意赅。

中午特意穿得那身精致薄绸旗袍,亦是没有换下来。

刚好。

都穿了戏服。

贺泠霁随意翻动着剧本,骨节匀称,干净明晰,好看到把平平无奇的剧本,都衬出了几分矜贵冷感。

贺泠霁点了根香烟,如玉质般冷润的长指把玩着金属打火机,动作慵懒却气场十足。

微微敞开的大衣,露出里面开了几颗扣子的衬衣,透着股子野性的荷尔蒙魅力,偏偏戴着的翎羽面具华美清冷,极致的反差感。

却一下子让秦芒坠进了《京华旧梦》的戏中。

“藏于法律背后又如何,骨子里刻着的昭昭罪名,永不会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