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4/7页)
“困境中没有倒下,就一定会更加强大!”
她扭了一下身子:“关键是你得找大卫谈谈,要是你认为可能还有转机的话。”
我摇了摇头:“这太冒险了。”
“艾利,你什么时候学会逃避了?”
但苏珊并没察觉到,在感情方面我毫无自信。我把盘子推到一边:此刻我就像正踏在跳板上,但不知道下面的池子里是蓄满了水还是空空如也!
安·萨瑟饭店所在的居民区还在修建之中,过去叫“北侧”,然后变“新城”,如今称“湖景”——尽管既无景色可言,湖水也在几个街区之外!
出了餐馆,我们沿着街区朝前逛,经过好几家古董店,一家新开业的发廊,和一家泰餐馆;以前位于拐角处的性用品商店不见了,但街对面那家文身店还在。
文身店?我停下脚步,突然袭来一种茅塞顿开之感:原来如此!我看了看腕表,才过两点钟;必须返回之前,还有一个小时!我开始穿过车流,然后又停下了脚步:我不应该去那里!
苏珊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指了指隔着几扇店门的克鲁格古玩店:“干吗不去看看电木6?”
我看看古玩店,再回头看看文身店;又一想:我只是去问几个问题而已。“稍等一下。”
苏珊张了张鼻孔,朝文身店扬了扬下巴:“你非去不行吗?”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跟我走到街对面。
芝加哥文身穿孔店消毒严格,灯光明亮,简直可以和老爸去的那家诊所相媲美。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个标志牌说这是工作室,里面摆着好几张牙医椅及许多钢制器具。标志牌说,该店是芝加哥历史最悠久、也最清洁的文身店,看不到一粒灰尘,一片垃圾或是一支用过的针头;环境温馨友善,甚至还有等候区,配有皮沙发和汽水机。我四下张望,想看到戴着外科口罩的工作人员。
墙壁上贴着数百个图案,涵盖秀丽的蝴蝶、飞舞的巨龙、盘绕的长蛇,以及你能想到的各种动物、徽章或标识:大大小小、传统现代、保守开放、端庄猥亵——一家店子图案如此之多,从未见过,且不说柜台上一只活页夹里还有另外几百种!
苏珊拘谨地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手提包。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男子俯身站在一桶肥皂水前,正拧干一只拖把。他头发灰白,拖着一只马尾辫,长长的胡须也呈灰白;两只胳膊上尽是模模糊糊的文身图案,身穿一件橙色布裙。看到我们,他站起身子,献上给一个圣洁而安详的微笑——我不觉想起在瑜伽馆常能看到的笑眯眯的佛陀雕像。
“你肯定是在开玩笑,”苏珊小声咕哝了一句。那人放下拖把,双手合十,低头说道:“Namaste.7”欢迎。
我也照样回应。布裙男人点头赞许:“请问,两位来此文身吗?”
“噢,其实是——”
“你们来对地方了。”他提起水桶,朝柜台走去。“我们有非常漂亮的古代图案,亚洲的,佛教的,泰国的,印度的都有。”
“可是——”
“第一次做文身?”他走到柜台后面。
我竭力插话说:“实际上——”
他自顾自说下去:“古人相信,一个人能获得所选文身的特征。不同文身有着不同的力量。比如说,有种文身能引起别人的崇拜,刺了老虎的人能让别人感到害怕。泰国人甚至认为文身能挡子弹。” 他笑了。“这属于一个悠久的传统:认为男人天生具有追寻意义和归属感的强烈愿望,而痛苦则是达此目的之绝佳途径。”我和苏珊交换了一下眼神。“女人也一样,”他赶紧补充说。“这些都具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量。”
“我们不是来刺文身的,”我态度坚决地说。
一时间,他显得有些气馁,不过很快又面露喜色:“或许是来扎孔?我有一些非常可爱的脐环和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