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刻一个‘奴’字吧(第3/6页)
此刻面上的颜色很好看,可惜了,估计有得要变得苍白起来了,褚月见心中怜悯地想着。
她记得好像有的人被人标记后,都会下意识认为自己属于被赐予标记的人,不知道她给奉时雪刻下一个印记,他会不会有这样的心理?
褚月见漫不经心地行至众人的面前,渐变的粉白裙上自腰间挂垂着颗粒珍珠,似浅塘中盛开得最为娇艳的粉荷。
“许久未见呀,小奴隶。”褚月见弯着明媚的月牙眼,嘴角荡漾出浅显的梨涡,显得分外的无害。
奉时雪对于此称呼,已经从最开始的厌恶转变成了习惯,心中并未起多大的动荡。
一意孤行的骄纵殿下根本不会赐予人应有的尊严,她想要的是所有人都陷入泥潭苦苦挣扎,然后卑微求她。
那日的记忆触不及防地又闯入他的脑海,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当时她便是这样的表情,无辜又带着浓厚的恶意。
所有今日又是来者不善吗?
奉时雪垂下眼睫,神情淡得似任何东西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耳边响起珠子碰撞出来的悦耳音,还有清脆的女声。
“你可知昭州府差点被垣国侵占,前往赴任的府主惨遭灭门。”三分散漫七分不甚在意的声音出自她口。
奉时雪抬起沉色的墨眸和她对视着,寂静如水,世上再无俗世能入他的眼。
新任昭州府主如何死的,恐怕没有谁比褚氏更加明白其中原委吧,奉时雪嘴角微露讽意。
褚月见比他矮,所以只能仰头盯着他的眼看。
看见这般淡的目光,忽然让她有一种冲动,想要撕破他的情绪,所以她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暴戾,抬起手。
褚月见施舍般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脸上带着怜悯,眼神闪烁着兴意正浓的恶意:“天下都说是因为褚氏推了祭师族,说这是天罚呢。”
手上微微用力,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脖颈处划出一道红痕,冷白的肤色下这痕迹便显得越渐的明显了。
被划破的脖颈带着细微的疼痛,奉时雪的眉眼依旧未曾有波澜,稳立在原地,清冷的眼神凝视着她脸上带着的恶生生的表情。
“你说,世上真的有天罚吗?”她明媚地扬着眉眼,语气带着困惑继而道:“如果真有,本殿忽然就想要看看,天罚究竟是何等模样。”
她像极了肆意妄为,神佛不惧的狂人。
“见过烙印吗?”褚月见弯着眼忽然转变了语气,嘴角带着浅显的梨涡,一身渐变粉白荷衣裙随着风动而绽开着。
在昭阳能被烙印之人都是流放罪臣,但他不是罪臣,所有从未被烙印过,被烙下奴印是现如今昭阳人视为最大的耻辱。
她想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记。
奉时雪的目光随着她这句话而转变,翻滚浓稠的情绪,似杀意却又不太像。
忽地他动手握住了垂在在脖颈处的白皙手腕,眸子犹带着难以驯服的野性,有昭然若知的狠意。
“非罪不留印。”声音带着一股哑意。
褚月见做足了恶毒的姿态,前面任她如何暗自欺负挑衅奉时雪,他都不为之所动,却因为这句话而转变的眼神。
那眼神犹如古井幽深,似一潭水却又仿佛俯瞰众生般高不可攀,藏着无尽的寒意。
褚月见见到此般眼神,顿时有些忧心了,愁容染上心间。
他看起来反应有些大啊,若是等下知道了自己要刻印的位置,会不会反应更加剧烈呀。
思此褚月见便愈渐忧虑了,万一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他怎么办?
“无罪又如何?本殿说是有罪便有。”褚月见瞥了一眼被握红的手腕,轻慢地扬着眼,嘴角挂着恶笑,用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来人,此人以下犯上,捆起来带进地牢,本殿亲自上刑。”
褚月见这次是有备而来的,身后跟着的都是武艺高强的侍卫,就是为了防止他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