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沈金柄陈尸城隍庙,宋推官发疯闹客栈(第2/3页)

两人就在房里吵起来了,拍桌子,摔茶杯,读的圣贤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慢慢的,连污言秽语都骂出来了。

外头的人听到屋里的动静,都假装听不见,也不敢进去劝架,搞得两个大人都难堪,还不如装聋作哑,等吵完就完事了。

过了一会,宋推官看着雨停了,着急赶路,鸣金收兵,拂袖而去。

宋推官走了,屋子里的沈金柄一直没有出来,外头的人以为他丢了面子,在屋里生闷气,无人敢进去触霉头,就只是守在外头,等沈金柄传唤时再进去应答。

就这样等啊等,屋子一直没有动静,因是黄昏,天气又不好,新旧两个推官在屋子里吵架的时候是点着蜡烛的,里头一直有光。

入夜,守在外头的衙役们一直等到屋里蜡炬成灰泪始干,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又迟迟没有恢复光亮时,顿时觉得不对劲。

蜡烛烧完了,沈推官应该唤人取来新蜡烛才是,怎么会在黑暗里一直没有动静呢?

难道气的睡着了?

可是这个房间里没有床铺,也没有生炉子,秋天的夜里,居庸关下很冷的,就这么坐在椅子上和衣而眠,怕是要冻病吧!

衙役敲了敲门,“沈推官,夜深了,回房去睡吧。”

沈金柄没有应答。

衙役再三敲门,回答他们的只有黑暗。

衙役们这时才发现不对劲,举着蜡烛推门而入,然后就发现沈推官就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没气了。

地上除了沈金柄的尸体,还有和宋推官吵架时摔碎的茶杯、果盘、花瓶等等,一片狼藉。

新上任的沈推官就这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了,谁能当担待得起?

没办法,衙役们兵分两路,一路去顺天府衙门提刑所报丧,另外一路打听宋推官一行人去了何处,将他拦截下来,不准出京。

毕竟,宋推官是最后见到沈金柄的人,而且两人还大吵了一场,有重大作案嫌疑。

宋推官万万没有想到,他一个推官会成为凶案的嫌疑犯。

从审人的变成被审的。

宋推官仗着有三通镖局的镖师保护,不肯跟衙役们走,说道:“你们看看我,风烛残年,身体抱恙,不得已辞官归乡,连只鸡都杀不了,能够杀人吗?”

衙役们说道:“宋大人,小的们只晓得拿人,不晓得断案。您要自证清白,就要跟着小的们去顺天府衙门,跟官老爷们讲,小的一概不懂。”

宋推官气得,一把抓起脚上的跻鞋,往衙役脸上扔过去!

“我跟你们走?是不是还要在我脖子上套个枷锁,招摇过市啊!”

“我辞官归乡,招谁惹谁了!连回老家种地都不安生!搞一出栽赃嫁祸,让我走的不体面!”

官场上的失意、突如其来的凶案、令宋推官当场发疯,把整个似家客栈的客人都惊醒了。

这不比戏文好看?

客人们纷纷穿衣服起床,围观宋推官发疯拒捕。

听说沈金柄死了,陆善柔三分惊讶三分幸灾乐祸三分开心还有一分好奇。

陆善柔甚至还叫了店小二,“今天店里有什么夜宵?”

今晚就是不睡兔子,也要看热闹,得吃饱才行。

店小二说道:“水牌上写的都有。”

陆善柔要了一笼羊肉包子、一碟豆豉、一碗白菜豆腐汤、还有油酱螃蟹。

两人边吃边看热闹,陆善柔兴致勃勃,又要了一壶秋露白,叮嘱道:“筛了酒就直接端上来,不要放在热水里温酒,我喜欢喝冷的。”

陆善柔自斟自饮,魏崔城是个二杯倒,因而在外面滴酒不沾,只喝茶。

陆善柔喝到一半时,又有一波人赶到了似家客栈,这一次来的不是衙役,而是镇守在居庸关的将士们。

居庸关是保护京城的,将士们自带一股杀气,从客栈大门鱼贯而入的时候,就连坐在二楼客房里喝酒的陆善柔都能感受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