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3/3页)
扶起倒在供桌上的香炉,余鹤从桌案下取出三炷香,用火柴点燃。
余鹤将香插进香炉:“今日借贵宝地做场小手术,取您身边童子一件披风遮寒,只望勿要怪罪。”
他单手一撑,翻上供桌,解下佛像边泥塑小童字身上的金色披风。
因年久失修,佛像上刷得金漆已有脱落,斑斑驳驳。
余鹤轻轻一叹:“看来佛祖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我就不求您什么了,没得给您添麻烦,头一回见面就将大殿弄得鲜血淋淋,怪不好意思的。”
生死有命,如果求神问佛就能转死为生,医院早关门大吉了。
他要赌一把,赌傅云峥的命,也赌他自己的命。
余鹤不信他和傅云峥的缘分就到此为止。
将披风搭在臂弯,余鹤灵巧地从供桌上跳下来,年头久远的供桌桌腿有些松,桌案随着下跳动作摇了摇。
他反手稳住晃动的香炉。
香炉中,刚插进去的三炷香一晃,香灰落了下来,青烟之上,左、中、右三炷香红星般发出微光,香头平齐,直线似的保持平行。
余鹤并未注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傅云峥身上。
他在后殿小厨房烧了热水,顺便烘烤两人的衣服,简单准备过后,余鹤解开了傅云峥身上的绷带。
绷带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伤口中,沾着血的玻璃片直直竖在那,格外显眼。
余鹤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那枚玻璃。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余鹤心里的迷茫和恍然通通消散。
他从未如此平静。
“傅老板,”余鹤望着昏迷中的傅云峥:“别怕,你去哪儿,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