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第2/4页)

莫迟侧头枕在枕头上,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

杜昙昼对他的目光似有所察,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幽深的瞳孔正好对上莫迟的视线。

莫迟用手肘撑在床上,勉强坐了起来,他见到了杜昙昼眼底的血丝和眼尾的红痕,知道他这几日定是忙着料理善后,眼眶都熬红了。

杜昙昼立刻坐到床边,扶着莫迟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莫迟光着上身,只有肩头和腰间缠着厚厚的纱布,其他地方的皮肤都是裸露着,直接接触到杜昙昼胸前的衣料。

杜昙昼温热的体温从衣服下熨帖而来,没有任何阻碍地传递到他的皮肤上,从接触的部位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

“感觉怎么样?”杜昙昼的嗓音非常沙哑,声音也很虚,不是那种虚浮无力的虚弱,倒像是喉管受损后的嘶哑。

“你的嗓子……?”

莫迟吃力转过头,想要近距离地看看他,被杜昙昼一把按住:“别动,你肩膀的伤不能扯到,后腰的裂口也进了硫磺不容易愈合,总之这几日暂时都不要大动。”

莫迟还是在追问:“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咳咳!”杜昙昼咳了几声,低哑道:“无事,大夫说我吸入了太多硫磺和硝石粉,咽喉两肺都有损伤,喝几服药就好了。”

莫迟忧心道:“不会是我那日点了你的穴位,你硬要冲开,所以才伤了肺腑吧?”

杜昙昼本想说和那无关,话到嘴边,又换了副说辞。

“是啊。”他拨开莫迟的头发,把脸埋在他颈后,深深地呼吸着他皮肤上的气味:“都是你的错,所以,以后不准再这样对我了。”

杜昙昼的呼吸吐露在莫迟颈后,这次他没有再躲,顺从地应了一声“嗯”。

杜昙昼在他颈侧用犬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两排不太清晰的齿痕,又将嘴唇印上去,用亲吻加以抚慰。

莫迟瑟缩了一下,杜昙昼牢牢按住他的肩膀,直到在他脖子上吮吸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莫迟瘦削的上半身缠着绷带,露出精干纤瘦的肌肉线条。

绷带下隐隐透出的血痕,周身纵横交错的伤疤,都让他看上去锋利又危险。

偏偏他皮肤白皙透亮,映衬着那些伤痕越加惊心动魄,弯起一条腿坐在床上时,流露出一种让人心惊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凌厉到动人心魄的美。

“辛良遥逃了?”他问。

杜昙昼呼吸一顿,反应平淡地说:“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半晌他问:“你知道他会去哪里么?”

“焉弥”。莫迟的回答得毫不迟疑:“他只会去那里,辛良家一族都是处邪朱闻的家臣,祖祖辈辈只向他一个人效忠,连国王都不放在眼里。辛良遥能为他在馥州潜伏多年,定是一门心思忠诚于他,不可能逃到别处去。”

杜昙昼叹了口气:“去焉弥必须要经过毓州,眼下只能指望毓州刺史了。”

莫迟没有接话,转而问道:“乔沅如何?”

“……”杜昙昼顿了顿,不知从何说起:“当时你晕过去后,我就只顾着管你,一时把她都忘了,她当时……应该是哭得十分伤心,如今已经被家人接回府中。”

“那……”

杜昙昼明白他在问什么:“辛良遥是焉弥人这件事,当天就传遍了馥州,乔家人自然也很快知晓。乔和昶立刻让人将聘礼送回了辛良遥府上,表示此前的婚约一笔勾销,他会为乔沅寻找新的夫婿。”

他从后侧方看向莫迟:“至于乔沅是怎么想的,外人就无从得知了。我想,她应该十分难过吧。”

莫迟沉默半晌,盘腿坐了起来,手撑在膝盖上,似乎若有所思。

杜昙昼从袖管里取出他的烟管,递到他面前:“大夫给你疗伤的时候解下来的,我怕弄丢了,就替你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