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蔷薇醉倒于池边,自是一番妍丽景象。”(第4/4页)

池醉薇还说,伍铖治家也算严格,刚开始不知道之时便罢,后来不知从哪儿走了风声,伍铖老爷子气得半死,带着家丁冲到梧桐馆来,说要砸场子。

后来还是在同为商贾的辛良遥的调停下,才平息了闹剧。

自那以后,池醉薇有那么几日没见过伍睿杰。

可没过多久,风头渐渐过去后,伍睿杰又出现在梧桐馆。

这下他学聪明了,他直接把邬夜雪包下来,不让她接待别的客人。

每次来与她相会,都从后门偷偷溜进来。

鸨母见到这么大手笔的客人,自然有求必应,和龟公一起为他打掩护。

池醉薇喝了口茶,说:“不过据我、而不是,据奴家所知,伍睿杰已经连续三日没有出现了,他给的包身钱只到这个月底,要是再不来,邬夜雪下个月就又要挂牌接客了。”

杜昙昼听完,手撑在两侧,陷入思考。

这样说来,伍睿杰领口的唇脂,应该就是邬夜雪留下来的。

他家人遮遮掩掩的态度,也不是不能理解。

池醉薇见他不说话,抬眸打量起他来。

她看这位客官英姿风雅,不似凡人,谈吐间颇具气度,应该不是普通人。

迟疑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奴家有件事,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杜昙昼让她但说无妨。

池醉薇凑到他跟前,想了想,又伸手去摸他的手。

杜昙昼猛地抬起胳膊:“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池醉薇一愣,别的客人来她屋里,恨不得马上就直奔正事。这人反倒奇怪,不摸她也就罢了,还不让她摸。

转念一想,也是,这公子长得这般貌美,明明是男子,却比邬夜雪还要美上几分。

就这么摸他一把,按理说她还得倒贴钱吧,想想还是算了。

池醉薇收回手,在他身边坐得笔直笔直:“公子,我们梧桐馆最出名的一道点心,叫做玫瑰渍樱桃。樱桃本就是稀罕物,而可食用的玫瑰也不易得,所以此物价格昂贵,只有最受欢迎的那些姐姐们,才会有客人点给她们吃。”

她眼巴巴地瞅着杜昙昼:“奴家来了这里这么久,一次都没吃过,不知公子可否满足奴家这个心愿。”

杜昙昼明白,池醉薇说想吃是假,鸨母要求手下女子哄骗客人点它才是真。

这梧桐馆看似清幽,实则也是溢满了铜臭味的销金窟。

池醉薇看着一派天然,不似其他青楼女子作风,杜昙昼不忍为难,只道:“你尽管点。”

池醉薇得到首肯,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捧着个食盒乐颠颠地跑回来。

把食盒放在桌上,池醉薇郑重地打开盒盖,里面是一碟玫瑰渍樱桃。

小碟上,玫瑰花浸了蜜,变成了暗紫色,樱桃已经去了核,泡在其中,也泛出酡红。

池醉薇用手取出一颗,塞到嘴里,轻轻一咬,瞬间露出满足之色。

“好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和我想象的味道一样!”

看来是杜昙昼误会了,她是真想吃。

杜昙昼拿起筷子,夹了一颗尝了尝,“确实不错,用此法能将樱桃保存到冬季,不失为一种储藏方式。”

池醉薇已经接连好几颗下肚,指尖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杜昙昼看着看着,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这种紫色,似乎和伍睿杰衣服下摆的颜色类似,若真是在梧桐馆染上,也属正常,毕竟以他对邬夜雪之爱慕,为她点上多少碟渍樱桃都是舍得的。

可是,这种玫瑰汁水,怎会染到他的衣服下摆?

杜昙昼猝然站起身,往门外走:“你先在房中等我,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公子要去哪里?”池醉薇在身后追问。

杜昙昼头也不回:“去找你家花魁,邬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