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杜昙昼,你竟敢常服闯宫?!”(第3/4页)

“经本官调查,那中心醉酒肆上下竟都是焉弥人!而杜侍郎此前在向陛下禀报时,却刻意忽略了此事!如此看来,那赵青池不仅意图谋反,还要勾结焉弥人共同作乱!”

莫迟语带讥诮:“那又如何?不会这凭这点,大人就觉得我是焉弥奸细了吧?那大人的断案之能比起杜侍郎来说,可差得太远了。”

冷容察觉到,莫迟此番言语只是为了激怒他、让他漏出破绽,干脆压下怒意,沉声说:“本官自然不如杜侍郎能言善辩,甚至如他那般欺瞒陛下!杜侍郎不可能不知晓此事,他分明是有意知情不报!”

“本官心生疑窦,今日又顺着在中心醉查到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至西龙璧坊,在那群焉弥人可能的藏身之处将你拿下!不仅如此,本官还在那间矮房查到了大量焉弥之物,此番可算是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如何抵赖?!”

冷容的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不说别的,中心醉被杜昙昼亲自翻查过,以他的谨慎,绝无可能漏过半点证据。

杜昙昼都没有查到西龙璧坊,只凭一个冷容,如何得知?

莫迟身处疼痛之中,脑子却越发清醒,冷容此举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杜昙昼而去。

他正欲开口,侧旁一个大臣忽然指着他的腰带大声说:“那是什么?!”

堂上众人纷纷看去,冷容走上前,仔细一瞧,脸色突然大变,不等莫迟反应,抬手就从他腰带间抓出一样物事。

莫迟吃力地抬眼望去,被冷容举在手中的,是一枚戒指。

冷容满目骇然:“这——!这上面的纹样!是焉弥贵族专属的图样!你怎会有此物?!”

莫迟喘着气,瞳孔急剧收缩。

冷容冲着殿外疾声呼道:“来人!禁军侍卫在何处?!”

殿外值守的禁军闻言立刻进入顺泉殿。

冷容指着莫迟:“此人串通焉弥奸细!马上将他制住,本官要细细审问!”

两个禁军卫士一左一右,将莫迟按在地上。

莫迟背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他的脸蹭在冰冷坚硬的青金石砖上,卫士的手如同铁钳般固定着他,手指深深陷进他肩头。

冷容的厉声追问在头顶响起:“你究竟是谁?姓甚名谁来自何处?!你的背后主使到底是何人?!”

在撕扯拉锯般的痛楚中,莫迟神思恍惚,依稀想起从前。

焉弥地牢内,不远处的处邪朱闻衣服上传来带着腥气的金丝伽南香,和室内遍布的血腥味相融,直令人作呕。

长鞭一次次抽在莫迟身上,留下皮开肉绽的伤,审讯官操着焉弥语厉声质问:“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你是不是大承人?!”

处邪朱闻的摄政王府,这个阴森可怖的焉弥贵族,露出恶毒的笑容,砸断了他的掌骨。

在灭顶的剧痛中,莫迟听到他不怀好意的声音:“痛苦么?恐惧么?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柘山关外,有人牢牢背着他,拼了命地往前跑,莫迟还残存着一缕神识没有晕过去。

他没办法对救他的这个人心生感激,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他身上的每块皮肤每根骨骼都在叫嚣着烈痛,他甚至在心中乞求,求老天爷让他断了这口气。

让我走吧……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但有人就是拽着他不让他离去,那人豁出命来将他送到柘山关下,送到赵青池手中。

“莫迟,愿天神保佑你。”

那人把什么东西藏进了他怀中。

莫迟倏地睁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灵魂如梦初醒。

他猛地直起腰,力气大到将压制着他的两个禁军卫士都弹开了。

他愤怒焦躁的目光从几位文官脸上一一扫过,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干裂嘶哑:“我是焉弥奸细?我杀焉弥人的时候,你们还好端端地待在缙京城里做春秋大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