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就是貔貅,也要给杜昙昼八棍子打出屁来。(第2/4页)
杜昙昼凌厉的目光立刻射向他:“你怎知本官在看印章?”
“这……”马场主人手忙脚乱地解释:“刚才大人刚刚问过,草民就、随口一说,随后一说!”
杜昙昼心中怀疑更甚,蓦地收回目光,死死盯着那朱砂色的图案。
少顷,他突然凑过去闻了闻。
印泥是由蓖麻油混合白陶土、朱砂及艾绒所制,好的印泥颜色鲜亮,容易上纸不渗色。
马场用的当然是便宜货,凑近一闻,还能闻到浓浓的蓖麻油味。
这种次等印泥盖在纸上,时间稍微长一点点,印章边缘就会渗出油渍,颜色也会褪掉。
之前的几枚图案,在红色的印记周围都渗出了油纹,而这枚新的却干干净净,颜色鲜艳无比,虽不是刚刚印下,但印在纸上的时间离今天也不会久,最多是三天前印上的。
那时赵慎早已入狱,就关在临台监狱,这印定不是他带走马时盖的。
杜昙昼定了定神,啪地把账册一收,往马场主人怀里一扔,一言不发,转身走回房内,撩开衣摆坐下,举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才慢悠悠送到嘴边。
马场主人不知他是否看出什么,胆战心惊地跟过去,哈腰问:“大人方才验过,可还有疑惑之处?”
“不急,本官忽然想到,与你打了两次交道,还不知你的名姓。”
“草民卫六,京畿人士。”
杜昙昼猛地将茶杯往桌上一砸:“大胆卫六!你可知罪?!”
卫六被他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大人饶命!草民何罪之有?还请大人明示?”
“何罪?”杜昙昼愠而不发:“你构陷朝廷命官,污蔑边关大将,还欺瞒本官这个四品的临台侍郎!简直是罪大恶极!”
卫六把头磕得砰砰作响:“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草民祖宗八代都是良民,连偷鸡摸狗的事都没做过,怎敢犯下这滔天罪行?!”
“明鉴?”杜昙昼冷笑道:“本官问你,赵慎的马是何时带走的?那印章是何时印下的?”
卫六面如土色,抖似筛糠,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这、这……”
“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一看便是想要胡编乱造!来人!”
杜琢从门外跑进来:“小的在!”
杜昙昼指着卫六:“将此人带回临台监狱,大刑伺候,本官就不信他不招!”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卫六抱着杜昙昼的腿,被杜琢一脚踢翻,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哀嚎道:“都怪草民见钱眼开!草民这就从实招来,绝不敢再诓骗大人!”
片刻后,杜昙昼坐在椅上,杜琢手持纸笔,准备记录卫六的供词。
卫六跪在杜昙昼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几天前,赵慎公子家的仆人拿着马票来,说要带走二十多匹马。草民当时就觉得奇怪,赵公子爱马如命,恨不得天天住在马场,怎的突然要将马运走?还要假手他人、不愿意亲自来?”
“就像草民刚才说的,运马需要马票和印章俱在,原本那仆人没有印章,草民是不能让他带走马的。但赵慎公子是草民这里的常客,草民没有多想,便让那小厮将马运走了。”
杜昙昼问:“来运马的只有他一个?二十三匹马只靠他一人如何能控制?”
“不止一人,他还带了几个人来,草民以为也是赵府的家丁,就没有多留意。”
杜昙昼想了想,说:“继续。”
卫六哭丧着脸:“那些人带来了一辆特制的木板车,车上固定用铁笼,他们将马匹全都赶进笼子里以后,就拉走了。”
“没过几天,大人您就找上门了,拿出的马票居然是赵公子家的,当时草民想起此事,生怕当时没有验印章的事暴露,便没有向您提起要盖章的事,只说凭马票就能带走马。草民真不是有意欺瞒大人,望大人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