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兵分两路(第2/6页)

“刘富强在百士纳的房子是从一位湾湾人那里做的过户,已经联系不上房屋的上一位湾湾房主了。”

“刘富强在保安亭的桌边挂了一个磨脚的那种搓板,搓板下方地面有许多皮屑,初步判断他是在几十年中每天不间断的磨指纹,渐渐把手指腹磨去皮,磨出茧子,再磨掉茧子,继续磨掉皮……”

“也是个狠人。”刘嘉明听着忍不住皱眉,有些人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们未必是好人,却真的是不择手段的生存家。

家怡也遭遇滑铁卢,出师未捷。

“没有诊所打电话说曾接过刘富强这名病人吗?”家怡问在警署查事的刘嘉明。

“对于许多人来说,烂警察死不死,关他们什么事啊。怎么会节外生枝打电话主动配合办案啊。”刘嘉明丧气的摇头。

在没有九叔的抱怨的日子里,每个人都继承了九叔的抱怨因子,疯狂输出。

抱怨之后,就是悻悻叹息,感伤九叔沉冤遥遥无期。

这时吃饭的客人已经很少,排队买奶茶的队伍也清空,丁宝树给每位探员做了热腾腾的饭后甜饮,一杯一杯摆在大家面前。

恰巧听到家怡说各诊所医院都没有接诊过刘富强这个病号,宝树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问:“家怡姐,还有地下诊所可以查啊。”

“地下诊所?”家怡挑眉。

方镇岳见丁宝树满肚子小道消息的样子,伸长手臂在隔壁空桌边捞过一把椅子,对小少年道:“坐。”

“多谢方sir.”丁宝树坐下后,便就着家怡的问题,认真介绍起来:

“我们看病啊,都去不起私立医院的嘛,公立医院排队也排不上,价格也还是贵的。那就去小诊所喽,可是小诊所也嫌贵又怎么办呢?那也还有办法的。”

穷人也要看病嘛,没钱的话呢,也有没钱的道法。

“如果确定自己是感冒了,我们就去那种黑药房,开些感冒药嘛。如果不确定自己得的什么病呢,就去地下诊所喽。就是那种不挂牌的,只有街坊邻居知道的地方。看起来像住户一样,大家生病了就去敲敲门,走进去老伯坐在桌边,就帮你诊脉看病啦。我还在我们家附近的地下诊所打过吊瓶的,好小的屋啊,大家膝盖顶膝盖的坐着等吊水滴完,好困的。还有啊,这种诊所绝对不让警察知晓,怕被查封的地方嘛。”丁宝树说罢又认真道:

“我们那边都有地下诊所,家怡姐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也看的他们区的地下诊所呢?”

易家虽然穷,还真的没有去过这种地下诊所。从小大家头疼脑热,易家栋都会带着弟妹去正经诊所看病,健康的事可不敢马虎。

警探们平日也接触不到这些,即便之前接触过地下诊所的人,毕竟与自己的生活习惯和认知圈不重叠,一时竟也都没想到。

到丁宝树说起来,大家才纷纷记起,没错没错,是有这样的地方的。

家怡得了新线索,立即回家换上自己最破旧的衣裳,戴上口罩帽子,在小巷路边摊买了副眼镜框,把自己打扮得怪模怪样,转身坐上叮当车,又晃回红磡百士纳。

社区周边的这个时段,多得是饭后遛弯的人,家怡一边咳嗽,一边观察这些人,寻找可以为自己提供线索的底层市民。

就这样晃了半个小时,坐到百士纳小区后门外的马路牙子上咳嗽时,家怡才终于在一位打扫街道的阿嬷口中打探出百士纳附近的唯一一家地下诊所。

拿到地址后,她第一时间赶赴。

这间诊所坐落在百士纳社区后巷的老屋区,密密匝匝毫无规划性的老社区中,没有电梯的4层酒楼,绕过楼梯上摆放的各种杂物、旧品,扇开铁锈和霉菌的味道,终于来到这间屋层所在的地下诊所。

来应门的是个中年女人,既没有穿白大褂,也没有戴口罩,看起来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家庭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