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他们俩默契地没有去提那一天的事情。
薛准病了,底下送上来的奏折却还是要看的,姜肆搬了个小桌子,就放在他的床边,捧着那些奏折念给他听。
薛准嫌麻烦,想自己看的,被姜肆摁了回去。
她一直呆到薛准能够起身,才重新回了自己的药铺。
药铺一直有老大夫看着,方清词也会去,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伙计跟她说,这几天有个年轻人常常到药铺来,问一些妇人调养之症。
姜肆猜到是常青。
那天她故意利用他让薛准吃醋,心里多少有些抱歉,便让伙计准备几贴调养身体的药,预备等常青过来以后交给他。
伙计却说:“您多想了,他这几日肯定不会过来的,上回他来的时候我听他说起过,这几天就要下场了,兴许要半个多月以后才能来。”
姜肆才迟缓地想到,这几天有科举。
她帮薛准看的那些奏折里说的就是这些事。
“那没事儿,药你放着吧,回头哪天我不在,常青再来你给他就是了。”
“好嘞!”
说话的功夫,方清词从门外进来,看见她的脸色,笑了一下:“事办好了?”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意思。
姜肆说好了。
“那你这铺子还开么?”
“开。”姜肆眯着眼笑,“当然要开。”
方清词便说了一声好,转头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从药箱里取出常用的东西。
姜肆看着他将笔墨纸砚摆好,却听见他问:“值得吗?”
姜肆一愣。
方清词垂着头,拈起笔,久久未曾下笔,问她,值得吗?
暖融融的阳光落进来,那一点金黄的光亮里飘着柳絮,姜肆伸手,看它落在掌心,笑得很开心。
她说:“值得的。”
方清词没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思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但他心里的疑惑不是假的,他很想问,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去爱上另一个人,是否真的值得?
他从未爱过什么人。
从前的他叛逆,不愿意被困在已经规划好的既定的道路上,所以弃文学医。
父母给予他的爱就像是一道枷锁一般。
他不会爱人,但此刻看着姜肆脸上高兴的笑,心里隐约有些羡慕。
姜肆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药铺坐了一会儿,学完了今天要学的东西,见没有人再来,便重新进了宫。
薛准之前去和大臣们商议科举的事情了,姜肆便自己找事情做,她之前并没有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宫,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仍旧从书架上找了几本书看,只是笔墨许久未用,毛笔都分岔了。
她就去薛准的书房里找了一支,先把自己想写的东西记录下来,放到一边准备晾干,才放下,就看见旁边放着一个册子。
厚厚的一份,像是一本书一样大,一时好奇,便拿过来,准备翻开看。
刚翻开扉页,眼睛还没落,就听到门口薛准的声音:“姒姒!”
姜肆抬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从薛准脸上看出来了一分紧张:“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薛准三步并做两步进了门:“对,都有过去的章程,不必考虑别的,照着旧例就能办好。”
他在姜肆身边坐下,离她很近。
其实那天之后,他们俩就没再继续亲近过,因为薛准病着,还因为那件事情着了凉,被宋院正稀里糊涂问了一下,彼此都窘迫。
所以即使已经默认了关系,却依旧保持着距离,好像那个潮湿的吻只是错觉一般。
——虽然两个人都并不是这样觉得。
此刻薛准却挤进了姜肆和桌子中间,还将她的手握住,抵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