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可只有他在想,若不是他,姜肆不会死,论委屈,姜肆比他更委屈。
而现在,他怎么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私情,再让姜肆受另一种委屈呢?
梁安沉默。
姜肆看着他,脸上绽出笑:“梁安,和他在一起,值得的。”
梁安揾泪:“那您为什么还走呢?”
姜肆说:“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就算告诉他千百遍我无所谓别人的看法、也并不委屈,他也不会相信,那我为什么不换个方式呢?”
换个方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证明给他看,即使自己看过了许多的风景、见过了很多人,但最爱的那个人,还是他。
梁安懂了。
他们家陛下就是个瓷器心,与其小心呵护,不如打碎了重铸是吧……?
姜肆看着他恍然大悟的表情,柔声说:“我需要一个帮手,梁安,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梁安眨眨眼:“您需要我做什么?”
姜肆笑了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你把我的行踪事无巨细地报给他听就好了,尤其是我去见了什么人。”
不是想气她吗?看看谁先生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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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搬走的每一天,薛准在沉默中度过,机械一般上朝、批奏折,如果不是梁安拦着,他指不定连觉也不睡了。
梁安也不劝了,他老老实实地跟薛准交代姜肆每天都干什么去了。
“夫人最近还是在学医,从宫里搬出去以后方便多了,方清词方太医本就是住在宫外的,以往进宫有宵禁,来回反倒浪费时间,如今就不一样了,夫人去了外头,每日相处的时间都变多了。”
“前几天安平郡王去找夫人了,在院子里呆了好长时间,后头夫人还请人去聚兴楼买了酒菜宴客,掖庭送了新的单子上来,您要不要瞧一瞧?”
“对了,恒王妃前些日子送了几十匹布料给夫人,夫人都裁了做衣裳了,有一件鹅黄的奴才看着很是眼熟,倒像是从前夫人还在时穿过的一件。”
薛准终于动了动。
梁安赶紧低头,藏住自己的得意。
鹅黄衣裳,这是别人都不知道的,薛准和姜肆第一次见时,姜肆就是穿的一件鹅黄色的衣服,明媚娇俏,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一下子就让薛准满眼里都是她了。
此刻梁安提起,薛准忍不住抬头看他:“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梁安咳嗽一声:“好像……是在看安平郡王带人蹴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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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肆确实是在看蹴鞠,她连着看医书看了一个多月,肩膀都酸疼了,许云雾约着她出来松散松散,所谓的松散,就是看蹴鞠比赛。
京都这些少年郎闲着没事的时候也常办蹴鞠比赛,女眷也会跟着去看,许云雾本来想着带她先见见昔年的好友的,但姜肆说不着急,她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搁置了,这回碰上蹴鞠比赛,既能透气,也能让姜肆见见人。
姜肆穿的还真是鹅黄色的那件衣裳。
许云雾觉得疑惑:“这都是多少年前流行的花色绣纹了,你怎么偏偏做了这件?”
姜肆很坦荡:“没办法,我如今学医忙着呢,哪有功夫像从前那般去研究时兴的料子和绣纹?我脑子里呀,装的还是二十年前的。”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许云雾听在耳朵里,不知怎么的,反倒觉得很难过。
她吸吸鼻子:“怪我,没考虑到这些,我该叫王府的绣娘跟着去你那里的。”
姜肆摇头:“哪能怪你?你待我已经很好了。”是真的很好。
她笑眯眯地挨着许云雾:“我做梦也没想到,咱们俩还有这样并肩坐在一块儿看蹴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