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页)

他听楚元辰说过,盛大姑娘会医术,方才那番子一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楚元辰的嘴角轻勾,桃花眼似乎也在笑。

这丫头有时候看起来像猫儿一样无害,但再乖的猫儿也是会伸爪子的。

萧朔问了一句:“这门亲事你认了?”

楚元辰只笑,毫不迟疑地点头:“认了。”

萧朔并不意外,不然,楚元辰也不会把他的贴身玉佩给了盛兮颜,还托她递信,这本身就代表了信任,当时萧朔就猜到,楚元辰十有八九会认下这门亲事。

萧朔拂了拂衣袖,这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洒脱中又带着几分优雅贵气。

他温声道:“当日在京郊的园子里头,永宁侯世子与昭王争抢一赵姓女子,惹得沸沸扬扬。太后本意是让赵姓女子与盛大姑娘并嫡,但盛大姑娘却执意退婚,甚至不惜威胁太后,令太后颜面大损。太后恼羞成怒,许是也想看她倒霉,这才把人赐给了你……”

对萧朔来说,要查清赐婚的缘由再简单不过了,他三言两语就把经过告诉了楚元辰。

随后又补充道:“静安郡主求空明禅师解签的事,太后是在这前一天知道的。”

楚元辰敛去眸中的漫不经心,坐直了身子,问道:“太后是如何得知?”他相信自家娘亲做事不会这么没有分寸,求个签还到处宣扬。

萧朔只道:“在这之前,太后只见过她的娘家嫂子。”

也就是暂时还没查到。

楚元辰也不着急,反正有萧朔在查。

他吊儿郎当地往茶桌上一靠,说道:“那我今晚就回北疆去了?”

那副散漫的样子,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一样,和对面那个正襟危坐,就连饮茶的姿势都优雅如玉的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晚几天再走。”萧朔思忖地说道,“建安伯府的事这两天就能了了,等我把建安伯藏着的那道密旨弄到手,你一并带回北疆。”

楚元辰略显意外的一挑眉,应下了,又随口问了一句:“大哥,盛兴安这人如何?”他长年不在京城,对京官也实在不怎么了解。

萧朔修长如玉竹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案面,心知楚元辰的意思是盛兴安此人能不能为他们所用。

他摇了摇头,说道:“盛兴安此人自诩文人气节,实则是个迂腐酸臭之辈。爱权却偏爱表现出自己清高不贪权势,就等着有人把权势捧到他面前。”

萧朔给自己添了茶,抬眼看他时,似笑非笑:“然后,你就被人‘捧’到他面前了。”

楚元辰怔了怔,捶着茶案狂笑:“就怕过几日,他会连肠子都悔青了。”

他这一笑就扯到了胸口没有愈合的伤,乐极生悲地捂着胸口趴在了茶桌上。

萧朔皱了下眉,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忧色:“你这伤真无碍?”

“无碍。”楚元辰趴在茶案,有气无力地说道,“但也‘不能’真的无碍。”

萧朔的凤眼微微上挑,眸光深沉如夜,倒映在清澈的茶汤里更显幽深。

此时已过正午,旭日高悬,无论是清茗茶庄,还是盛府,都笼罩在了这片烈阳中。

灿烂的阳光也在少年身上洒下了一圈光晕。

盛琰意气风发,眉宇间英姿尽现,他性子跳脱,走起路来都是三步并作两步,脑袋后面的马尾飞扬,就是手上提着兔子灯,为他添上了几分稚气。

盛兮颜买了兔子灯和月饼后,姐弟俩就从华上街回来了。

盛琰觉得自己是男孩子,只有姑娘家才会坐马车,打死都不肯上马车,反正也不远,盛兮颜就和他一起步行回来,这会儿才到家。

一路上,盛琰都在说着书院有多么多么无聊:“……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一个个都读得跟愣头青似的,走到哪里都捧着书,说起话来都是知乎者也。姐,我实在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