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页)

静静目睹一切的秦妧看向裴衍,心湖泛起涟漪。

裴池愤愤不平,作威作福惯了,哪受过这等气。他随手操起桌上的茶壶,砸向了承牧。

不是不能招惹么,他偏要试试看,看他堂堂侯府嫡子,动了一个隐卫能有怎样的后果!

可没等手里的茶壶砸出去,眼前忽然闪现一道月白身影。

紧接着,肚腹一痛,整个人飞出了门外。

疼痛难忍,可他还是坚持爬了起来,抹掉牙缝中渗出的血,也不再顾忌兄弟之谊,当着素馨苑的仆人们,怒指裴衍,“一个承牧,看把你在意的,都亲自动手了。可你对二哥呢,有担心过吗?二哥至今下落不明,身为长兄,不动用势力竭力寻找,却急着娶了二哥的女人,是不是暴露出了心底的贪欲,啊?!”

动静闹得太大,很快传到了杨氏和闻氏耳中。

婆媳前后脚赶来,在看见满嘴是血的老三时,杨氏怒喝一声,示意裴衍出来见她。闻氏直接抽泣起来,控诉长子欺负三子、侯府欺负她这个儿媳。

杨氏没工夫宽慰她,直接走到房门,用身体挡住了小儿子,问向走出来的长子,“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动手?”

裴衍语气稍温,“母亲可以当面问问他。”

朝堂上再复杂的勾心斗角,都不曾令长子失了分寸,杨氏虽愤,但还是保有理智的。她转头,看向同样愤愤的小儿子,冷斥道:“讲清楚!”

身为嫡子,哪曾被一再损过颜面,裴池板着脸看向母亲,将昨日安排美人的事原原本本叙述了遍。

“儿子就是为了试探大哥对秦妧的态度,才出此下策。若是情有独钟,那他就在很早前已经觊觎起了准弟媳,其心可诛!”

裴池并没有想到更深的层面,譬如蓄谋已久。他只是觉得,长兄觊觎弟弟的未婚妻是件可耻的事,能撼一撼长兄那光风霁月的君子形象,为自己出口气,哪会想到,长兄比他想得更狠、更绝情。

而杨氏,宁愿接受小夫妻是日久生情,也绝对接受不了小儿子口中的那种情况。在世家中,觊觎手足的妻子,会被视为不懂礼义廉耻。

“休得胡言!”杨氏厉目而视,黑白分明的眼底浮现血丝。她指着静思堂的方向开始撵人,“现在就去面壁,一日一夜不可进食。”

“母亲!”

“还不快去?!”

裴池气得唇色发紫,可就在他不情不愿准备离开时,站在门口的裴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儿子已将老三推荐到了乐熹伯那里历练,明日启程,今日还是歇歇吧。”

杨氏一怔。

闻氏立即质问道:“兄长凭什么替我夫君做决定?”

接二连三的不顺心,使得闻氏筋疲力尽,她单手撑在葫芦门上,微弯下腰,干呕了下。

难言的酸楚涌上心头,明明该借此惩罚一下丈夫的不忠,可说到底还是忍受不了裴衍给予的难堪。

面对闻氏的质问,裴衍淡淡一笑,将温雅和薄凉融合得淋漓尽致,却形如一把无形的刀,插进了闻氏和裴池的心里。

裴池气极,“我曾以为,大哥只是觉得我和二哥不成气候,懒得与我们往来。今日才知,是根本没把我们当家人。二哥失踪那么久,凭借大哥的势力和人脉,会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分明是没有上心,亦或是,恨不得二哥死在荒郊野外,以成全你和秦妧的......”

“你住口!”

“啪——”

杨氏厉喝之时,扬手掴出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了小儿子的脸上。

“再说这样的混账话,就滚出侯府。”

裴池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眼眸泛红,刚要负气离开,却见葫芦门前的妻子捂着肚子轰然倒地。

“意儿!”

“诺意!”

眼见着闻氏晕倒在地,裴池和杨氏同时跑了过去。

秦妧也赶忙上前,将人抱坐起来,不断按压着对方的人中,“快叫侍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