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江寄月没吭声。

荀引鹤叹气:“卿卿,你试着相信我。”

江寄月纠结地揪着锦被,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允许侍剑替我去买酒,买回来又要在我眼皮下让侍剑搬走,就为了展现你说一不二的威严。”

荀引鹤道:“侍剑去为你买酒,是因为我把她给了你,服从你的命令是她的职责所在,我让她搬走是为你着想,这是两回事。”

江寄月道:“如果我不想让侍剑搬走,她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她原本是想以此来反驳所谓的职责所在,但荀引鹤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听你的。”

江寄月不信,荀引鹤道:“把她叫进来试试。”

他果然把侍剑叫进来,当着江寄月的面让她把酒坛搬走,继而看向了江寄月,江寄月短暂犹豫了下,尝试道:“侍剑,你别搬,出去。”

侍剑果然停了下来,把酒坛子放回了床底。

荀引鹤道:“侍剑是我特意派来保护你的,命令优先级你在我之上。”

江寄月道:“那她还和你汇报我的行踪,还威胁我不让我乱跑。”

荀引鹤神色很淡:“她的最高级别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安全,以及把你留在我身边,如果你的命令与此冲突,优先执行这两条。”

江寄月兴趣就下去了:“哦,还是听你的。”

荀引鹤道:“不要总是想着离开,卿卿,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无依无靠,江左杨又帮你树敌众多,离了我外面那么多的危险你一个人抵抗不了的。何况就算撇开这些不谈,陶都景变法留下了多少祸患,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勉强让百姓易子而食的局面有所改善,你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养活自己?你可听说那些包子铺买不起猪肉,专杀过路人做馅子,多可怕啊。”

江寄月默然不语,她是不愿做金丝笼里的雀鸟,可是荀引鹤说得那些也非哄骗之语,她一路随沈知涯从香积山到上京,沿途见识过许多惨景,她很清楚就算逃出来等着她的也绝非是自由。

所以江寄月也是迷茫的,她想要自由,可是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存不存在自由都还是个问题。

荀引鹤见她没了话,也不想逼她太紧,见好就收,把之前的话题又捞起来道:“我一直都很钦佩张良。”

江寄月答得漫不经心:“谁会不喜欢张良。”

荀引鹤捏了下她腰上的痒痒肉,江寄月差点就从他怀里跳起来,就听荀引鹤酸酸地道:“哦,原来你喜欢那样子的。”

江寄月道:“是啊,我就喜欢那样的,连相爷都会钦佩的张良,多值得喜欢,我能喜欢他,说明我眼光好。”

荀引鹤差点被气笑:“你眼光好,你能看上沈知涯?”

江寄月过不去“为老不尊”这一茬,荀引鹤也一直对沈知涯耿耿于怀,他始终是不服气的,江寄月看不上他却满眼都是沈知涯,一想到那时看到的她在树荫下为沈知涯擦汗的场景,荀引鹤心里就堵得慌,酸水直往外冒。

江寄月被点到了死穴,不吭声了。

荀引鹤只得又哄她:“好了,谁叫我们卿卿太单纯了,才被沈知涯那样的坏种骗,是他太坏了。”

真真是实践了谁欺负哭的谁去哄这个道理。

江寄月到底还是有点不服气,斜眼看他:“我敢说,换成是你,你也会被骗。”

年少相识的沈知涯寡言少语,却很上进,明明身为下贱,却不似其他人般肯轻易认命,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有时候都累病倒了,还要爬起来看书。

江寄月还记得有次沈母摔断了腿,小少年是如何用瘦弱不堪的肩膀背着沈母走了二十里的夜路,她那时提灯为他照明,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却从未有一刻觉得他是如此高大可靠。

大概人就是有点傻吧,看到沈知涯能如此照顾沈母,就以为他以后也能一心一意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