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你——”元宝气得脸红,恨不得打她一顿,好让她嚣张不起来!
只是,话到用时方很少,笨嘴拙舌的,竟是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要本夫人与你说什么?”一道清淡至极的嗓音插了进来。
沈兰溪靠在门边,双手环胸,便是披头散发,在这日光下也美得让人惊心,只是面色算不上好。
“是说你仗着先少夫人的势,言行无状,不敬主人?还是说你拿着鸡毛当令箭,来欺负本夫人身边的人?”沈兰溪说得缓慢,视线落在她身上,不挪一寸。
春芍脸色难看,刚要开口,秋莹扯了扯她衣袖,带着她行礼。
“奴婢秋莹,见过少夫人。奴婢与春芍一同伺候在郎君书房,这是阿年,是郎君身边的小厮,这几人负责前院的洒扫。先少夫人去后,郎君便不常回西院儿,所以把人都调到了前院儿伺候,只留了阿芙姐姐看顾着西院儿,昨夜未曾见,郎君便让奴婢带他们来见过少夫人。”
“见过少夫人。”众人一同行礼。
沈兰溪扫了一眼,凉声道:“我问你这个了?”
她还没这么好糊弄。
那春芍是个仗势欺人的,这个叫秋莹的却是心怀鬼胎。
“郎君身边离不得人,春芍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无意失了礼数,还望少夫人见谅。”秋莹道。
沈兰溪没应,目光淡然的瞧着她。
秋莹也瞧着她。
“问你话了吗?她是突然哑了?”沈兰溪突然厉声呵斥道。
秋莹面色僵了僵,脸上火辣辣的。
“奴婢春芍,无意失了礼数,还请少夫人见谅。”春芍不情愿的道。
沈兰溪轻笑了一声,摆了摆衣袖,“回吧,你们既是郎君身边的人,那便好好伺候郎君。”
秋莹瞧向春芍怀里的账册,“这册子——”
沈兰溪已经转身进了屋,扬声唤人,语气盛怒,“元宝,备水!”
这澡,沈兰溪足足洗了一个时辰,光是水便换了三回,身上的皮肤被她擦得通红,瞧着都渗出了血点子。
元宝瞧着都疼,自责道:“娘子别气了,都怪婢子不中用,那俩人若是再敢来,婢子替您用大扫帚把她们轰出去!”
她口舌不行,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
沈兰溪脸色依旧难看,她一想到昨夜用了刚被旁人用过的东西,便觉得一阵恶心。
沈氏说祝煊后院儿没有侍妾通房,更是常宿在书房,她便信了他是端方持重,身边无人,哪知道是她想少了,那混账竟是将人留在了书房,也不知昨夜一次,她会不会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脏病!
晌午,祝煊才听阿年说了这事,一开门,便迎上了刚出浴的沈兰溪,她身上的香气滚着热浪扑鼻而来,与他身上的冷寒相撞,他受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沈兰溪瞬间黑了脸。
她还没说他脏呢,他竟还有脸打喷嚏!
“备水!”沈兰溪气得折身往回走。
元宝急忙小声劝,“娘子,不可再洗了,该破皮了……”
“脏了!”沈兰溪气道,走出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扯着手腕拉到了身边。
祝煊这才瞧见,她里衣下的肌肤不似昨夜那般凝脂如玉,一片深红下泛着痕迹,足以想象到方才是被主人如何擦洗过。
“不脏,很干净。”
沈兰溪此时瞧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便是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她抽了下手。
祝煊顺势松开她,与一脸忐忑的元宝吩咐道:“去摆膳。”
元宝看了一眼沈兰溪,见她没说话,便行礼退了出去,脚下生风,逃也似的。
门合上,祝煊才问,“阿年与我说,春芍今日出言顶撞你了,可有此事?”
沈兰溪脸沉着,闻言冷笑一声, “怎么,郎君是要为她说情?”
这话也不知是在作践谁,刺耳的厉害。
祝煊皱了皱眉,“春芍和秋莹虽是澄哥儿他娘留下的女婢,但卖身契还在府里,西院儿是你做主,下人犯错,你惩治便是,何故生这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