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什么样子都漂亮”(第2/4页)

祝星言的心脏塌软成一团,立刻探头过去害羞地问他:“嗯呜嗯呜?”

你想摸哪里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很宠季临川。

季临川说想摸脑袋,小熊猫就笑眯眯地抬起爪,在自己头上“啪啪”拍了两下,“嗯呜!”摸到啦!

季临川又说想摸肚子,小熊猫又很赏脸地拍拍肚子,“嗯呜呜!”又摸到啦!

季临川开始得寸进尺,说想摸毛屁股,小熊猫这下不拍自己了,哼哼唧唧地把脸埋进爪子里,嘀咕道:“你不老实了,不正经。”

季临川挺坦然:“嗯,因为我长大了。”

“不可以摸吗?”

他的语调那么直白,却又那么可怜,让祝星言恍惚间觉得他们现在根本不是调情,而是在治病。

小熊猫心疼还来不及,恨不得凭空把自己弹到医院去给人摸,他三两下爬起来站在椅子上,转着黑豆眼偷看了季临川一眼,然后转过身视死如归地趴在椅背上,撅起自己QQ弹弹又肥又软的小毛屁股来,“啪啪”拍了两下。

拍完一头埋进了抱枕里,没脸见人了。

季临川笑了,声音闷闷的,“乖孩子。”

小熊猫臊得翘起后爪,看季临川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就再接再厉,绞尽脑汁地给他讲有趣的事。

讲今年的春山笋下来了,祝大熊舍不得吃,每年都留给他,他就把笋做好了带去公司和哥哥一起吃。

但是去年祝大熊把这茬儿给忘了,开着跑车带小情人兜风去了,还好死不死地和祝星言兜到了一条路上。

于是祝大熊和小情人在前面飞,祝小熊就带着笋在后面追,最后三个人累得够呛,在马路牙子边就把笋打开吃了,那香味还吸引来一只跑长途的獾獾大哥。

季临川听得很安静,并不会插话,只会在祝星言讲完后捧场地笑一声,问他:“还有吗?”

“有啊有啊!”

小熊猫又给他讲祝清年和秦婉,讲爸爸还在时总想在院子里自己种春山笋,但尝试好几次都没成功。讲秦婉每年端午节之前都要给他和祝时序重新量手围编五彩绳,明明也没差几厘米。

“五彩绳是什么?”季临川陷入了知识盲区。

“嗯?你不知道吗?”祝星言以为他是在国外住了太久,忘了国内的习俗,“就是五种颜色的线编成的彩绳,端午节的时候妈妈们会给家里小孩儿戴上,能辟邪保平安。”

季临川明显在听到那两个叠字时僵了一瞬,像突然被针扎了似的,他顿了几秒,问:“端午节这天,每个……妈妈,都会给小孩儿编五彩绳吗?”

“差不多吧,咱们这边沿江嘛,比较兴这些,大家都想讨个驱邪保平安的好寓意,但也不一定是自己编,有很多人都会买,买的样式更——”

话音在一息之后戛然而止,祝星言突然想起来,季临川很早之前就没有妈妈了。

“对不起。”他内疚地低下头,“我好像说太多了。”

季临川知道他误会了什么,也不解释,“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那间小黑屋子,那个疯狂的女人,似乎已经离开他太久太远,又似乎一直阴魂不散。

季临川紧紧攥着塑料糖盒,把食指的指腹在塑料盒子的尖角上摁出了一个红红的小坑,像有心理疾病的人在极力压抑自己。

他粗重克制的喘息混着糖盒一开一合的“嘎达”声传进祝星言心里,如同带刺的罡风留下一道道伤口。

小熊猫低下头飞快地抹了抹眼睛,嗯呜嗯呜地和他说:“季医生,今年端午节,我给你编——”

“不用。”季临川第一次在他说话时打断,右手滑下去摸到自己空荡荡了三十年的手腕,“不用了崽崽,我戴不惯那些。”

他自知烂命一条,受不起那么贵重的心意,顶着这样的本体,也没人能保得住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