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2/3页)

秦寰愣了下,看向扶桑,身上的单衣并不是她的,似乎是南阳公主的,两人身材相似,穿上并无不妥。昨夜的衣裳想必是被宫娥拿去浆洗了,她看了一眼,陛下颈下几寸有些红色的痕迹,似乎是被咬的……

她欲多看一眼,陛下整理衣裳,襟口将红痕掩藏了。

秦寰不是傻子,昨夜殿下不在这里过夜的,那昨夜谁同陛下睡的?

昨夜是中秋,重日等人备了果酒,一来二去多饮了几杯,最后怎么回去的都不知晓。

秦寰头皮发麻,不敢再看,忙后退两步,吩咐宫娥替陛下梳妆。

扶桑搭着宫娥的手站了起身,身子有些黏腻,眼尾染红,她复又坐了回去,“备水,朕要沐浴。”

登时,殿内众人立即去安排。

南阳在殿外练剑,清晨凉风吹得人肌肤生凉,一套剑法游走后,脊背生汗,她放下剑,却见宫娥来回匆匆,她将剑插.入土中,长生玉立。

扶桑走出殿,恰好见到她回身,两人对视一眼,扶桑唇角染着笑,南阳站在晨曦中,容色肃然。

昨夜好似是一场梦,南阳浑浑噩噩,扶桑淡笑,两人对视一眼后,扶桑去浴室沐浴,南阳回到寝殿。

殿内已摆好早膳,重日在一侧伺候,南阳并未等扶桑,端起金玉粥就喝了一口,口感与往日不同,粥水细密,还有些鸡丝。

或许是昨日累了,她一连喝了两碗粥,又吃了些点心,这才站起身回去更衣。

待她出殿,扶桑沐浴归来,修长的腿跨过门槛,她朝着扶桑行礼,“陛下,我先去了。”

或许是昨夜宿在小阁,扶桑为避嫌没有挽留,而是吩咐她注意脚下。

两人分开,扶桑坐在食案前,恰好重日重回还在,她趁机问道:“那件胡服送进来后,经过谁的手?”

话题严肃,重日重回跪下答话,“回陛下,送入小阁后,就在奴婢二人的手中,期间拿出来一回,殿下不喜欢穿。这回陛下说赏赐给下面的小宫娥,奴婢二人就再取了下来,恰好遇到红颜,红颜觉察出有问题。”

“送入小阁后只有你二人碰过……”扶桑意味深长道。

重日重回脸色大变,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她二人哪里还有命,重回镇定些,努力稳住自己说道:“陛下想得仔细些,奴婢二人疏忽,罪责难逃。奴婢二人对殿下忠心不二,怎会害了她呢。”

“还有一点,倘若我二人真有心谋害殿下,不会将衣裳留至今日。”

扶桑嗯了一声,舀起一勺金玉粥放入口中,神色沉凝,对重回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吃了一碗粥后,她站起身,吩咐摆驾议政殿。

中秋一过,天气就开始凉了,出门后,凉意袭人。

下了朝,扶桑特地将南阳留了下来。

昨夜的事像是一场梦,扶桑不提,南阳不问,两人契合地不提。

南阳吃软不吃硬,你若来硬,只会引起她的厌恶。扶桑对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心里挣扎一番后,先开口说道:“胡服一事,事过两年,很难去查。朕没有害过你。”

事情过了两年,经手的人是谁,又有哪些人碰了,到了小阁后,是否真的只有重日重回去碰过。衣裳摆在柜子里,重日重回不可能日日守着,被人洒了药粉,已无从知晓。

查之无异,不如表明心迹,她从未生过要害南阳的心思。

南阳轻笑,“陛下有心了,区区药粉罢了,害不了我,我想问您,蛊毒是何时种下的呢?”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两人心知肚明,不提不问并不代表会轻易过去,就像是昨夜的欢好,过去了,但在两人身体里留下了痕迹。

“何时……”扶桑低眸,神色闪烁,她忘了是什么时候,大抵是南阳长大了,功夫好、性子也好,可那层血缘让她坐立不安。

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常常在梦中出现,她不安、惶恐,甚至开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