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页)

“伤了就该太医,你们在闹什么?”扶桑语气冰冷,目光依旧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冷斥道:“手。”

南阳就像惊魂般撤回双手,觑了陛下一眼,心中发虚。徐映安也忍住了泪水,抿唇低眸。

扶桑环顾殿内,热水、铜盆、锦帕、伤药,应有尽有。

再观徐家的小姑娘,眼睛红不说,鼻子也哭得染上几分粉色,不知怎地,她想起那年剜肉,南阳哭都没有哭。

两人相比之下,南阳不知优秀多少。

不过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半晌后,太医赶来,诊脉、擦洗、上药,徐映安还是疼得泪水似雨般落下。

南阳看得眼皮打颤,不觉捏了自己掌心一下,有那么疼吗?

她想了想,随口问道:“可要吃些甜味的点心,吃了就不疼了?”

语气哄慰,似乎是真的很关心。

在一侧饮了一口凉茶的扶桑掀了掀眼皮,目光晦涩。

南阳毫无察觉,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徐映安。

太医也被徐映安哭得双手发颤,上过药后防止碰水,又用薄纱包裹,这才说道:“夏日酷热,纱布早晚更换,千万别碰水。”

徐映安哭得嗓子疼,点点头小声回道:“劳烦太医了。”

太医提着药箱离开。

南阳盯着徐映安被裹成猪蹄般的双手,不厚道地地笑了,太小题大做了。

“顾椋,送徐姑娘回家。”扶桑起身吩咐一句,又看了一眼南阳:“玩了那么多日子,也该收心了。”

南阳紧张地站了起来,“来这里不是玩的吗?”

不玩为何来这里?

后面的温泉水都还没泡呢。

扶桑不予理会,冷冷地看她一眼,抬脚走了。

南阳心里虚得厉害,没等她说第二遍就追了上去,不忘回头与徐映安说道:“今日是我对不住你了,改日给你道歉。”

言罢,扶桑止住脚步。

南阳跟着止步。

两人动作一致,可众人压根不敢抬首,气氛沉入冰点。

南阳悄悄抬首,恰好撞进扶桑冰冷的眼中。她磨磨蹭蹭地朝前走了一步,眸色澄澈,“阿娘。”

扶桑并无言语,抬首看了一眼殿内,转身离去。

南阳巴巴地跟上。

扶桑住在浮光殿,不如明光殿大,胜在构造精致。

殿内早有几名朝臣在久候,各持奏疏,站在一起说话,乍看殿下也来了,忙揖礼打招呼。

南阳不敢惹陛下,唯有乖巧地应着,进殿后,扶桑落座,她倒也不敢坐了。

想闻风丧胆的明尊竟落到如此地步,不知是悲还是惨。

朝臣禀事,她在旁听着。

原是襄王年岁渐高,世子扶良接过重担。扶良虽说是陛下堂兄,行事远比不如陛下缜密。这么些年来,襄王一党失去了许多重要职位,陛下略占上风。

眼下要做的就是将襄王一党一网打尽。

朝臣述说章程,丝毫没有意识到南阳在一侧听着。

听着那句“襄王罪孽,罄竹难书,该当诛杀”,南阳唇角扯了扯,下意识轻轻咳嗽一声。

扶桑这才看向她,“腿疼还是喉咙疼?”

听说冷漠的语气,南阳拼命摇首,讨好地笑了,“哪里都不疼。”

朝臣继续禀事。

南阳耷拉着耳朵去听,猜想陛下是不是公报私仇呢?

不就没送花,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再说了,花有什么好的,摆在殿内占着地方,碍事啊。

不知说了多久,扶桑始终没有说话,时而看向南阳,时而低眸看着奏疏,心思不定。

直到日近午时,唠叨的几人才止住话题,询问陛下的意思。

扶桑颔首,“照卿的意思去办。”

几人揖礼,相伴退了出去。

他们走了,南阳也想走,动动脚就想跟上,扶桑却不耐道:“去马场。”

南阳睁大了眼睛,“阿娘您不会让我晒一日太阳吧?该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