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4/5页)
哪怕半月也是不成。
“我等你,天问随你去。”扶桑说道,眼中的笑温柔美丽。
光是这么一眼,南阳更是不舍了,自己闷了会儿,扶桑戳了戳她的脑袋:“舍不得朕?”
“嗯。”南阳未作掩饰,扶桑本就是多疑,倘若她再隐瞒,扶桑更会不安,不如大大方方承认,“阿娘,我不想离开,那您呢?舍得我走吗?”
舍得吗?扶桑也糊涂了。
前世之际,盛婉林的母亲过世,扶良来接南阳去盛家,一走也是半月。
半月间,她忙于朝政,连南阳这个人都忘了。
眼下,她感觉些许不同。习惯了一个人的陪伴,倘若不在了,该有多难受呢。
她也不想掩藏,朝着忐忑的小东西微微一笑:“该是想的。”
“多好。”南阳感觉自己身子热了,这么多年来,第一回 自己出门在外,家里有人等着自己。
扶桑不明白‘多好’的意思,想一人该不是难事的。当年出门在外,她也曾想过自己的母后与父皇。
宫娥鱼贯而入,将食案上残羹收拾,扶桑照旧去沐浴。
小东西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立即要起身,走了两步,扶桑止步,回身凝着她:“你若跟来,朕不想你了。”
南阳怯弱,双腿没骨气地停在原地,不甘示弱地回瞪一眼,“除了想我,你也没人可想,芳来都走了。”
扶桑没有言语,抬脚走了。南阳一人留在殿内,案上摆着许多奏疏,都是今晚才刚批阅过的,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摆在她的面前。
不知为何,她感觉出扶桑对她愈发信任了。
南阳疑惑了会儿,还是选择走过去。奏疏分为三摞,一摞比一摞高。奏疏表面相似,翻开后,天差地别。
一摞是明日要发下去的,打开细看,是各地送来急报。
第二摞是边境粮饷一事,有一本是裴琅递来的,上写着:臣恭愿陛下与公主殿下福宁安康……
大老远送来奏疏就为了说一句身子安康?
裴琅心思真让人琢磨不透,再看一本,是御史台弹劾裴琅拥兵自重,欲行不轨之举。
南阳看得头疼,随手就放了回去,走出寝殿呼吸空气,月下独走,脚步徐徐。
扶桑很快就回来了,月下少女低头慢吞吞地走着,似乎是在找什么。
她站在寝殿门口,“该睡了。”
南阳止步,提起裙摆就小跑着回来,扬首看着母亲:“阿娘。”
眼中的儒慕之情毫不遮掩,扶桑很受用,牵起她的手就往殿内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忽而顿住,耳畔响起扶昭的话。
举止暧昧……
脚步停下,南阳不明白,“阿娘。”
声音软绵,听上去有□□分的依赖。扶桑这才抬脚朝着龙床走去,熄灯,睡觉。
南阳照旧睡在里侧,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今日的事情,又说扶昭同她对弈的事情。
嘀嘀咕咕,声音就像蚊子哼一样,扶桑听了几句后不耐:“别理会他。”
南阳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对弈。书读得进去,文章也做得出来,就是没有耐心学棋,棋艺便是她的短处。
说来也是奇怪,扶桑记得上辈子的南阳棋艺高超,胜过多人。
两者,相距颇大。她翻过身子,在黑暗的光线凝着枕畔之人,“你为何不学棋?”
“枯燥无味。”南阳嫌弃,听了扶桑的话后感觉出几分不妙,下意识追问:“一定要学吗?”
“学了也好,不学也成,虽说琴棋书画,可朕不想逼你。”扶桑阖上双眸,心不定。
南阳无所察觉,躺在被子里闻到了一股属于扶桑的香气,睡的时间长了便染上她的体香。
她慢慢地挪动身子,被子盖过头顶,香气更为浓郁了。
被下憋闷,处处透着扶桑存在的痕迹,南阳不敢去碰扶桑,唯有在被子随意摸索。
摸来摸去,忽地碰到一只手,吓得她缩了回来,就这么缩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