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页)
她没什么力气,也完全放松下来,贴着扶桑的肩膀软下身子。
扶桑不言不语,回殿后将人放在榻上,太医立即走上前,欲行礼,扶桑不耐:“快诊脉。”
伤口要先处理,太医调制了伤药慢慢地抹在伤口上,南阳皱眉,却没有说话,比起上辈子所受的伤,这次着实算不得什么。
扶桑盯着腿上狰狞的伤口,温柔了些,不断说道:“轻一些、轻一些……”
太医如临大敌般小心翼翼地上药,额头冷汗层出,恨不得是自己受伤,好过被陛下这么盯着。
一番煎熬后,总算将伤口包扎好了,太医又马不停蹄地开药,南阳却像无事人一样看着他转悠,而扶桑面色不好。
南阳乌黑的眼睛睁得略大,眼里透着些许困倦,就在扶桑靠近的时候,懒懒地打了哈欠,“阿娘,我能向少傅告假吗?”
该偷懒的时候就要偷懒,难得的机会不能浪费。卫照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过于聒噪,家国民生能说许久,天天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扶桑怜悯她如何会不应允,坐在榻前叹息,半晌后,便离去。
南阳不懂她为何不高兴,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红昭过来,她才询问:“陛下不高兴了。”
少女双眸荡着雾气,清澈见底,眼内也是茫然不解,是她打架,又不是扶桑打架。
红昭你看向少女:“陛下心疼罢了,您不会不知什么是心疼吧?”
小殿下聪慧异常,可对情绪一事感悟颇慢,对旁人的情绪一概不理会,起初以为是冷漠,后来才知是不大理解。
比如方才,陛下明显是心疼了,她却一味不知。
闻言,南阳眼神微顿,鬼使神差地摸摸自己的脸颊,“你看我没有哭,便是不疼,她该知晓我不疼的。”
“您不说,陛下如何知晓呢,您的伤口深,怎么会不疼。”红昭也是无奈,小殿下漂亮的眼睛里蓄着水,这难道不是疼出来的吗?
南阳朝后躺去,“她这是在意我了吗?”
红昭笑了,“您是她的女儿,如何不在意呢?”小殿下真是被宠得不知所谓,连这些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倘若不在意,又怎么会日夜同榻,这么多年来,两日朝夕相处,会没有感情吗?
铁杵磨成针,十年了,针也该磨成了。
南阳面不改色,听到这些话后忽地笑了,想起多年前世子妃死的那回,扶桑下.毒陷害。
自己当时那么小,扶桑都下的了手,还会在意吗?
“是吗?”南阳冷冷地发笑,神色平淡,恍若在听别人家的家常事。
红昭觑着她冷酷的面色,心里敲了敲鼓,没有再说话,而是恭谨地退了出去。
转身的时候,南阳突然开口:“红昭,你去御前当值吧,你的功夫足以保护她。”
就当是南阳欠扶桑的养育之恩,不过养育之恩太深太重,都不知该如何偿还。她扬首看着青色在锦帐,喉间动了动,没有说话。
重尊狠绝无情,岂会在意这么一点养育恩呢,大不了以后想办法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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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寥,更深露重,灯火的光照亮了脚下的地板。
扶桑靠在迎枕上,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神色上凝着寒霜,就在这时,顾椋匆匆入内。
“陛下,欧阳情死了,尸体在城外五里处,喉咙上插着一柄飞刀。”
扶桑先是惊讶,转而笑了,面上阴霾跟着消散,高兴道:“死了也好,欧阳情死了,襄王与江湖的衔接也断了,明日召林媚入宫。”
可是很快,她就顿住了,“是谁杀了他?”
是南阳吗?南阳才十岁,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多半是旁人。
扶桑惊魂不定,若真是南阳,这个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她左右摇摆不定,顾椋回道:“尚且不知,尸体被送去刑部,襄王怕是不会就此罢手,肯定会查的。这些年来江湖上一直在追杀他,可能是江湖人手所为。还有欧阳情替襄王争取不少江湖高手,这些人也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