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4/5页)

可惜没什么人能够安抚他此刻的情绪,顾栖池不在,他只能一个人默默消化这些负面而阴暗的情绪。

直到时间过了大半,薄彧才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衫,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东西,打算出门。

按压下门把手的一瞬间,门缝翕动,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了同样的响声。

顾栖池的担心不是没有错处,这栋酒店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幸天青》剧组的人,其中很多场务、工作人员都在最初的策划时在相应的财经杂志上窥到过薄彧的脸。

不说了解,但薄彧的长相太过于凸出了,在那份到处都是秃头地中海、发面啤酒肚老总的财经杂志里实在是帅得出类拔萃,一骑绝尘,给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大多数看过那份杂志的工作人员都能把他认得出来。

如果再看到薄彧从顾栖池的房间里出来,金主、包养这类传言恐怕会愈演愈烈,顾栖池在这个圈子里已经走得很艰难了,没必要再让他继续扣上这盆脏水。

是以薄彧为了防止被认出来,还特地戴上了口罩,挡住了大半张脸。

却还是挡不住某些阴沟里的老鼠的喟窥视——

几乎是在他开门的一瞬间,一个白斩鸡一样的男人朝着顾栖池房间的方向走了过来。面色不虞,眼眸中满是怒气。

薄彧掀起眼睑,眸光极淡,压根懒得分给对方一个眼神。

启料对方竟然直接伸手,试图将他拦下来,薄彧挑眉,眼眸中是毫不遮掩的不耐烦,语气也有些燥:“你有事?”

他高高在上的态度自然引起了宋知安的不满,作为宋家的二少爷,从小到大,几乎没人敢惹宋知安不痛快,更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比他还要高上不少,身高的优势无形之中压了宋知安一头,宋知安不悦地皱眉,立刻联想到了助理口中的顾栖池的金主。

他语气不善,找茬一般,话吻里还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施舍感:“你就是顾栖池的金主吗?”

以宋氏的实力,对方这样的人压根配不上和自己交谈,宋知安肯和他讲话,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刚想让对方识相一点,滚出顾栖池的身边,由自己来取而代之。

薄彧却猛地嗤笑一声,他眉目深,因为和顾栖池的分别本就有些不高兴,又被宋知安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挑衅,眉眼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戾气,凤眸压低,眼窝处是自然形成的阴影,有些骇人。

那是上位者长时间处在高处自然而然养成的凌厉感,见惯了杀伐与血腥,以至于旁的东西很难容下眼。

宋知安一瞬间窒息了下,像被猛禽的利爪攫取住咽喉,轻轻一捏,就能让自己头骨落地。

薄彧居高临下地睥睨他:“我是顾栖池的丈夫。”他的眸光沉沉压在宋知安的身上,后知后觉想起了这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舌尖顶了下颊侧,薄彧觉得手有点痒:“把你那些该死的心思歇一歇,不然的话,不止是你,宋氏也会付出代价。”

宋知安被“丈夫”两个字震慑住了,他猛然想到了在剧组拍戏时顾栖池手上戴着的那枚硕大的钻戒。

当时有工作人员调侃他怎么戴了颗硕大的鸽子蛋,顾栖池只是淡淡一笑,说他已经结婚了,鸽子蛋是块假玻璃,他戴着玩的。

宋知安听到之后,眼眸之中满是讥讽,他理所应当地认为顾栖池所说的那句结婚是在堵他,只是为了避免他的触碰,却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有一个合法的结婚对象。而那枚鸽子蛋更是被宋知安嘲讽过,助理说顾栖池的金主有些本事,能护着他在娱乐圈淌过这摊浑水。他瞧着也不怎么样,毕竟没有哪个金主能这么小气,给自己小情儿戴个廉价的玻璃珠子。

但对方敢在他面前放狠话,实在是太过于屈辱,宋知安气急败坏地回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