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枪声响起(第4/22页)
我从浴室走出来时,莱拉正把汤从炖锅倒进一个碗里。她换上了她最喜欢的双城队宽大套衫、粉红的睡裤和相配的拖鞋。我喜欢她的双城队套衫。
“你看起来非常痛苦。”莱拉说。
“是,我有点疼。”我说。
“去躺下来,”她说,指着她的卧室,“我把汤端进去。”
“如果你让我睡在沙发上,我会感觉更好一点。”我说。
“别跟我争。”她说着指向卧室的门,“你吃了不少苦,应该在床上睡。就是这样。”
我没有再争辩。我一直期盼在一张床上睡觉,有枕头、被单和温暖的被子。我把一个枕头靠在床头板上,爬上床,闭上眼睛来品味床的柔软,抚慰我疼痛的身体。莱拉拿来了汤,还有薄脆饼干和一杯牛奶。她坐在床边,我们又谈论起我经历的磨难。我告诉她我在小屋里面生火,我穿到营救地专门设计的服装,方格大衣等等。我喝完汤后,莱拉拿走我的碗、盘子和杯子,我听见她把餐具放进水槽发出的咔嗒声。四周安静了一会儿,直到莱拉回到卧室。
她走进来——我看到她时——我屏住了呼吸。莱拉把运动衫的纽扣几乎解开到了肚脐处,她乳房的曲线从衣服后面显现出来,衬衫的尾端滑过她平滑的光腿。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确信她看得出来。我想说话但是找不到词语。我只是看着她,惊叹着她的美。
她缓慢而优雅地抬起一只手划过胸部,从右肩除去衬衫,衣服落到她的胳膊肘,露出她右边的乳房。接着她从左肩拉掉衬衣,让套衫落到地上,身上只剩下一条花边黑色短裤。
她拉下被子,溜到我身边,吻着我胸部的擦伤,我胳膊上的一处划伤,我的脖子。她温柔地移动到我身体下边,亲吻我的伤口,抚摸我紧张的肌肉,无限温柔地触摸我。她把唇靠近我的唇,我们温柔地亲吻了,我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短发,她的身体贴着我的身体。我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部和臀部线条,用我的手指探察她形体的美妙。
那晚我们做爱了——不是出于酒精和荷尔蒙的那种出汗、笨拙、紧张激动的爱,而是缓慢融化的,星期天早上的那种爱。她像一阵轻风拂过我,她柔软、坚韧的身体在我胳膊中几乎没有重量。我们搂抱依偎,直到她跨坐在我身上,缓慢地扭动翻腾。一片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射到她的身上,她的背部拱起,手支撑在我的大腿上,头甩回来,眼睛闭着。我敬畏地看着她,将这幅景象锁进我的脑海深处,将这份记忆永远保存。
三
天亮之前我就醒了。莱拉仍然在我怀里,她的背紧贴着我的胸部,她的臀部和大腿与我的平行。我吻了吻她的后脖颈,她动了动,但没有醒。我温柔地闻着她的体香,闭上我的双眼在大脑中重现昨晚的景象,记忆让我沉醉,我像极度醉酒般安静下来,再次入眠。八点半左右手机铃响我才再醒来。我花了会儿工夫从莱拉的浴室中找到我的裤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你好?”我说着走回床边。
“乔·塔尔伯特?”
“是的,我是乔。”我说着揉了揉眼睛。
“我是无罪计划的包迪·桑登。我没有吵醒你吧?”他说。
“没有,”我说谎道,“怎么了?”
“你不会相信我们交了好运。”
“什么?”
“你有没有关注拉姆西县取证实验室的新闻报道?”
“没有印象。”我说。
“圣保罗有独立于BCA的自己的取证实验室——拉姆西县取证实验室。几个月前,他们的三位科学家在一次庭审中做证说对于他们的很多程序他们没有书面协议。当地的辩护律师简直疯了,大闹了一场。于是这个县在协议问题得到解决前停止了实验室目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