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炼狱(第2/3页)
“言行秽乱,放浪形骸,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末了副将大声说:“此乃我夏朝开国圣祖亲自制定的铁律,夏朝子民人人服从,不得轻慢,不得法外开恩!”
黎玉成仰头大笑,“哎呦我好怕!哈哈哈哈别笑死人了!你有几个胆子敢斩我?傅沉欢,你是我们安王府养大的,吃着我们王府的饭,受着我们王府的恩!现在仗着几条狗屁军律就想爬到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是忘了从前我怎么整治你的?今日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我叫你后悔当年为何没有与你短命爹娘一起死在漠北!”
傅沉欢连一丝情绪波动也无:“方才周副将说的可听清楚了。”
“清楚啊,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又怎样啊?”
傅沉欢平静道:“把不相干的人送走。”这是指那三个伶妓。
手下人立刻上前,绕过黎玉成,把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带下去了。
黎玉成万万没想到傅沉欢这么好打发,连回骂一句也无,只是把几个女人送走而已。回想父王每每提起傅沉欢都是唉声叹气,总说养虎为患,脱离掌控云云,看来还是父王性子太绵软了。这不,还是被他治住了。
他顿时意气大涨,冲着刚离去的人喊道:“本世子还没发话,你们敢把人带走?!难道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是谁说了算?还不把几位姑娘给我好好的请回来!”
任凭他气焰再嚣张,将军没发话,几个士兵全部充耳未闻,谁也没理会黎玉成,只押着人往前走。
傅沉欢依旧面色如常,他微一抬手,两个副将小跑上前。
他言简意赅:“绑起来。”
黎玉成根本没当回事:傅沉欢再风光,也不过是给皇室卖命的臣子罢了。绑了又能怎样,他是尊贵的皇亲国戚,今天便看看,到底他们俩谁更威风。
直到被压在北侧一个阴森寒冷的长凳上时,黎玉成才有点觉得不对劲。
黎玉成慌乱大喊:“你干什么?你敢打我?!我父王母妃都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疯了不成!你这下贱坯子,等回了京,老子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他心中,傅沉欢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过动军法而已,他难道还真敢就这么杀了他?
直到傅沉欢抽出长刀。
黎玉成的怒骂戛然而止。
仿佛此刻,他终于听懂“犯者斩之”四个字的含义。
黎玉成像抖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嘶哑尖叫:“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你、你、救命啊啊啊!父王救我!!母妃——”
傅沉欢举起刀。
刹那间,他心中有个很模糊的念头:这是安王府的人,小姑娘的兄长。
但这心念也不过飞快一瞬,傅沉欢手起刀落。
“去两个人,将尸体送回安王府,”傅沉欢收了刀,“其余人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按计划突袭后岚溪。”
……
安王从宫中回来后,安王妃已经哭到几欲晕厥,头发散乱状若疯妇:“王爷!王爷!皇上有没有将傅沉欢下大狱?何时处死?定要把这奸贼五马分尸、腰斩凌迟才是!我的玉成!我的玉成啊!”
安王亦强忍悲恸,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王妃节哀,本王与皇兄商议过了,现在……还不是除去傅沉欢的时候啊!”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没有处置他?他杀的可是夏朝的世子!”安王妃疯狂地尖声叫道,“没有我们王府何来他今日,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记仇不记恩,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些年在王府受的屈辱,他是在报复我们!我可怜的孩子啊……为何不严惩傅沉欢?!他连世子都敢杀,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王爷!他这是要谋反啊!要谋反啊!”
安王捂着脸,恨的双眼血红,浑身发抖。
他又能如何?军律的确如此,也确实由开国圣祖所制,这么多代多少触犯军律的人,无一不是就地处死,谁能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