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3/3页)

可能是因为两人呼吸相接的缘故。

“因为,”萧岭本来想说因为你是朕的朋友,所以朕很高兴,但不太清醒的脑子告诉自己别这样说,上次他开玩笑叫谢之容先生,谢之容却告诉他臣不敢受,于是他掐头去尾,简略道:“因为你。”

脸颊上的手指似乎在那一刻收紧了,而后瞬间放开。

谢之容的目光就落在他脸上。

萧岭要避开视线,谢之容不捏着他的脸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却逐着他的视线。

晦暗,却滚烫。

其下蕴藏的危险本该让萧岭警惕,可他喝的太多,加之对方是谢之容,他此刻对于谢之容很放心。

他知道谢之容不会伤害他,所以只是在一瞬间身体紧绷,须臾后即放松了。

他毫不设防地在谢之容面前,轻易地露出所有弱点与要害。

只要谢之容想,只要谢之容愿意。

他可以对此时的萧岭做任何事情。

萧岭苦于躲避谢之容的目光,干脆将眼睛闭上。

那目光,却没有停歇的打算。

萧岭却不想管了,他本就困得很。

他想再说点什么,可沉重的眼皮不允许他掀开。

他便闭着眼睛,低喃道:“朕是高兴的。”

能与你为友,朕是很高兴的。

从前看书时的想象达成,对于萧岭而言,不可谓不奇妙,不可谓不开怀。

纵然前路未知,但能今朝并行,共同完成一件能造福天下,福泽后人的事业,朕是高兴的。

很高兴的。

萧岭呼吸渐稳。

指尖的力道松懈,但没有立刻拿开,而是沿着萧岭的面容轮廓一寸一寸地抚过。

指下皮肤很细腻,平日里发冷,此刻却有些烫。

手指沿着高挺的鼻梁滑下,在碰到萧岭嘴唇时却骤地拿开了。

谢之容沉沉地喘了口气。

萧岭醉着,谢之容不需解释自己的举动为何如此暧昧。

更不需要向自己解释,为他对萧岭的动作这样僭越放肆。

因为,他自己也喝醉了。

被酒扰乱了精神,不复平日清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那么如果做了其他事,即便于臣下待君王而言,再大逆不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