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4页)

萧岭点了点头,示意碎云他们过来。

得皇帝首肯,两人上前,萧岭扫了眼,确实是谢之容早上下的那副,他捏起一枚棋子,玉石触手生温,细腻温润,他随手将黑子抛入白子当中,“之容什么都没说?”

玉石碰撞,响声清越。

捧着棋盒的宫人颤了下。

碎云道:“谢公子只说青州多美玉,这副棋子便是自青州而来。”

“既然是之容的心意,那就好好收起来。”萧岭道。

碎云等领命将棋子摆好。

青州?

萧岭凝神。

书中暴君的戏份很多,不是去不干人事,就是在去不干人事的路上,但对于他的身世背景,人物经历,还有朝堂局势,皆是一笔带过,萧岭没法从书中提取有用的信息。

一杯茶送到了萧岭手边。

萧岭正在回忆书里内容,接过茶,随口道:“多谢。”

系统冷冰冰的生硬恰到好处地想起,“次数加一。”

萧岭一下回神。

许玑怔然须臾,忙道:“臣不敢受。”

萧岭喝了口茶,才道:“今早上的事可有结果了?”

“回陛下,浣衣司那四个罪奴只说命他们来的是一身量高挑的女子,因是晚上来的,容貌未看太清,那女子给了他们二两银子叫他们去做此事,话也是那人提前教好的。因浣衣司地位特殊,浣衣司中宫人被其他司借走使唤是常事,浣衣司内的小管事得了银钱,亦不曾生疑。”

萧岭挑眉,“也就是说,无人知道那女子样貌和身份?”

许玑跪下,未辩解,只道:“臣无能。”

做这事的人显然是想让萧岭和谢之容的关系更恶劣一些,谋算到了皇帝身上,却查不出主谋,许玑身为内宫总管难辞其咎。

萧岭放下茶杯,古代没有人脸识别,况且内宫宫人数万,要找一个谁都不曾注意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们先前说这宫人身量高挑,那么连未必是女子都未可知,“起……”他话锋一转,淡淡道:“确实无能,罚俸一年,跪,半个时辰。”

就……就如此?

虽然被惩的人是许玑自己,但是在听完皇帝的话后,他脑中蓦地窜出了这个想法,他面上的愕然有一瞬间连掩饰都掩饰不住,他已做好了办事不利被皇帝责罚的准备,却不想,罚得如此轻。

萧岭又喝了口茶,茶香在口内氤氲,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许玑,“怎么?心有不满?”

不满?

许玑甚至有点莫名,怎么会有所不满?

于许玑的身份,月俸可有可无,便是皇帝罚上十年二十年,许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以皇帝御下之丧心病狂,这点惩罚,不过是做做样子。

留在内殿的宫人听君臣二人对谈,暗叹皇帝对许玑的偏重。

“臣非是心有不满,”许玑说的真心实意,“臣只是,感沐陛下宽仁,一时失态,请陛下降罪。”

萧岭顿了顿,他确定,许玑不是在阴阳怪气。

他怎么觉得许玑美滋滋的呢?

“起来吧。”

“臣……”

“你自己寻个没公事的时候去跪。”皇帝道,觉得自己这压榨员工的嘴脸简直丑恶。

然后他就看见许玑好像更高兴了,眼睛弯了一瞬,语气比方才都轻快了不少,道:“是。”他起身,立于皇帝旁侧。

萧岭无言片刻,又喝了一口茶水。

压惊。

“我朝官员可有哪个出自青州?”萧岭不抱希望地问了句,倘若许玑也不知道,就叫人去查。

他不相信,谢之容送他棋子,没有其他目的。

许玑思索片刻,回答道:“朝廷自青州所出官员不多,京官四品以上的唯有刑部侍郎董珩沂董大人和黄门郎徐大人。”

萧岭可能不认识刑部侍郎,但一定认识黄门郎徐桓。

徐桓,四位黄门郎中最会邀买人心的那个,内宫上上下下无不受徐桓恩惠,除了许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