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4页)

晚上连骆晋云都与军士们一起睡在外面草地上,她和玉溪、何妈妈睡在帐篷内。

今晚睡得更硬了,身上也更脏,又怕有虫蚊钻进来,薛宜宁有些睡不着。

等到一个时辰后,外面更是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

第三晚,终于又可以住驿馆,可这驿馆却说送柴火的人有事耽搁,没能按时送柴火来,驿馆柴火只够做饭,不够烧水,最后也只弄来一小盆热水。

到第四日,薛宜宁已经觉得浑身痒,怀疑自己身上长了虱子,加上天骤然又热起来,白天淌了一身的汗,晚上却仍是野外露宿。

每次露宿都是在水源附近,这一次也是,旁边不远处,便是一处窄河,清澈透亮的河水从上游流下,将近旁石头冲刷得圆润光滑。

薛宜宁看着那么多的水,便想沐浴。

直到晚上躺在帐篷内,这想法还未消退,反而越来越忍不住。

更何况,到夜深她也没睡着,不一会儿就挠一挠身上,总觉得有虱子在爬。

又等一会儿,她忍不住坐起身来,静悄悄探出头去帐篷外看了看,发现所有人都睡熟了,那窄河就在附近,她若往下游去,躲在坡后,正好这儿是看不到的。

她想,要不然,就去试试。

念头一起,就忍不住,她回帐篷拿了巾帕,轻声叫了玉溪,让她陪着自己去河边。

到了河边稍远一些的地方,确认旁人看不到了,她便脱了鞋,拿藻豆洗脚。

河水清凉,倒是舒服。

“你帮我看着,千万别让人过来。”她朝玉溪道。

玉溪打了个哈欠,保证道:“夫人放心,谁敢过来,不要命了?”

薛宜宁想也是,那些军士护从,平时就连眼也不往她这边瞟,更别说明知她和丫鬟这儿,还跑过来。

她便解了衣服,往河边又走了两步,轻轻撩水洗了起来。

藻豆一碰水化开,便散出一阵沉香味。

这也是唯一一种她用惯的,又可以尽情带的东西。

洗了一会儿,她说道:“也不知明日能不能住驿馆,当时出来没带太多衣服,若能将换下的衣服洗一洗就好了。”

“明日住石河驿,那是一处大驿馆,可以洗衣服。”

薛宜宁一听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抱住身体转过头来,却见是骆晋云。

他待在玉溪之前待的地方,玉溪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到她的惊慌,他轻笑道:“老夫老妻,又不是没看过,紧张什么?”

薛宜宁这才想起来,两人确实算老夫老妻。

但是,自他去年离京,今年负伤回来,确实有一种陌生感。

她仍抱着身体,稍稍侧开身去,掩饰着局促问:“将军怎么过来了?玉溪呢?”

“她在这儿瞌睡,我让她回去了。扎营时,会有人放哨,刚才值守的人见你们悄悄过来,不好过问,就去叫了我。”骆晋云说。

薛宜宁这才了然,她在黑夜中以为他们全都睡了,却没想到人家早就看到自己往这边来。

见她站着不动,骆晋云说道:“洗吧,我给你在这儿守着一样的,也不会有人来。”

薛宜宁却摇头,赶紧回答:“我洗好了。”说完随意将身上清洗了一下,仍然抱着身子上岸来,目光早已看向岸边的衣服,恨不得立刻穿上。

但经过他身旁时,他却突然伸手将她抓住,一收臂膀,就将她带到了怀里。

薛宜宁明白他那眼里的意味,不由伸手拦在身前道:“将军不是说,受过伤,不……不能有子嗣么?”

骆晋云有些气,却又被她逗笑,盯着她道:“不能有子嗣,又不代表我没有床上能力,也不代表我不需要女人。”

薛宜宁沉默了。

他搂着她,捧着她后脑道:“我们的交易,可没说我不碰你,再说,也不是第一次。”

她这才说道:“但附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