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余地(第2/2页)

余煦一怔,察觉了他模糊的言下之意:“那现在呢……”

“现在啊,”余昧看了他一眼,语气还是很平常,眼底却带上些许逗小孩似的笑意,“现在有个小朋友太舍不得我,要我陪他一起好好生活下去,不然就拿自己的性命威胁我,我能怎么办呢,也只能为以后做点打算了。”

他揉了揉余煦的耳垂,察觉那片薄薄的软肉似乎热了几分,心情就无端放晴了些,又轻声补上一句:“何况他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现在让我和解,我还是不太甘心。”

明确的爱,清晰的恨,都是余煦带给他的。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以后”——余煦被他说得有些懵了,敏感的耳朵也被他捏在手里,指尖碰过的地方都像炸了一片小小的烟花,烫得厉害。

偏偏这时候余昧知道行使病号特权,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凑上来讨抱,美其名曰怕传染给他。

但余煦形影不离地照顾他那么久,要传染早该传染了,想也知道这是调戏他的,又不敢真的反抗,只能乖乖坐在原地,小声抗议:“不会传染的……再说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那也是实话实说……”

大概是习惯了被人搂在怀里的温度,乍一分开,余昧也不太适应,说着说着还是随他抱住了,说回正题时语气又凝重了些:“所以只靠现在那些证据大概不够,还得用些别的手段。”

一报还一报或许不算卑劣,但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给人下套,和对方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

余煦看着他淡淡的神情,一时看不出他所谓“别的手段”是指什么,却能感觉到他话里的纠结,正想开口宽慰两句,就听见余昧叹了口气,轻声道:“算了,我又不是圣人,他们造谣我那么多次,也该尝尝被人泼脏水的滋味了。”

可惜造谣的内容不能告诉余煦——要是余煦知道他“提前退休”的方式是给自己谋划一场舞台事故,大概说什么都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