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钢琴(第2/2页)
余煦点点头,好像一下子就开心起来。
和别人同弹一架琴,对余昧来说也还是第一次,所幸余煦弹琴很规矩,是那种有一个音弹一个音、不会自由发挥的类型,他只要配合着弹,出来的效果就很不错。
他能感觉到余煦弹琴的方式有种懵懂的凌厉,可能不熟练,但每个键都按得很果断、很用力,严丝合缝地踩在节拍上,像是在映照他性格里的某一部分。
——被他带着弹的时候还很乖,都不怎么用力,现在自己弹主旋律,却又变得有点儿凶,带着隐约的主导感,如果从小开始练,应该能成为很有张力的演奏者。
但他现在只是陪着余煦玩,也无所谓风格如何,就单纯地配合对方,按照合适的演绎方式进行下去。
到后来整个曲风已经有点儿脱离《极昼》那种慢调民谣的风格,变得很生动,更像日出。
一曲终了,余煦按下最后一个键,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过来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讨表扬的意思不言而喻。
“嗯,挺好的,”余昧揉了揉他的脑袋,像在夸刚学会用自动饮水机的小蘑,“你很有天分。”
余煦像小狗似的蹭蹭他手心,又兴致勃勃地要学下一首。
“想学哪首?”
“《眠》吧,”他想了想,道,“这首我也很喜欢。”
最后他们在琴房待到天黑,险些错过晚饭的点——从琴房出来的时候,余煦还在数着手指算他一下午学会了几首歌。
其实也没学多少,到后来就是想到一段弹一段,反正他说喜欢哪首歌的哪几句,余昧就会弹给他听,然后教他右手的部分,再陪他一起弹。
饶是他对音乐不太感冒,也能感觉到这个过程中余昧有多宠他,像做梦一样。
走进厨房的时候他又想,其实余昧平时也挺宠他的——那种淡淡的、好像永远不会拒绝他的纵容,大概也是一种宠。
在别人看来,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单方面地追求余昧,给这个给那个,余昧不会给他什么回应,这场明恋也仿佛看不到终点。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余昧一直在让步,在朝某个他期望的方向做出改变。
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