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画片(第2/2页)
早饭吃得油腻了些,余煦怕他胃不舒服,中午只做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正在给他盛汤,闻言就抬头朝他笑了笑:“没事的,又不是做贼。”
他知道余昧怕这个身份影响到他,平时也会配合地乔装打扮,不被媒体拍到,但平心而论,他自己反而没那么在意。
要说影响,余昧遭受过的负面影响比他多得多,有机会感同身受,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路是他自己选的,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这些心理准备。
余昧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乐观过了头。
但他很少跟人争论,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端起那碗汤抿了一口,又问余煦哪天有空。
“后天吧,我上午没课,”余煦看着他的神色,伸手牵了牵他的手指,宽慰似的轻声道,“没事的,哥,你不用那么担心我,学校又不会因为我和Echo主唱结婚就开除我——凡事优先考虑你自己就可以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很清澈,带着一种温和的坚定,像求婚那天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时的眼神。
余昧对上他的视线,心头无端一暖,居然就这么被他说服了,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有点儿紧张过头了。
没过多久又听见余煦问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暂时没有,”余昧道,“怎么了?”
小蘑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跳到余煦身边的空椅子上拿尾巴蹭他。
他伸手给猫顺了两下毛,状似平常地说:“也没什么,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再教我一点儿别的曲子,或者吉他,插花也可以……”
余昧起先以为又是他那个社团的事,听着听着才觉得不太对劲,怀疑道:“可以是可以,怎么突然想学这些?”
“我想了解你以前的生活,”他心不在焉地摸着猫,担心余昧介意,把语气放得很软,“……就是觉得我们明明认识了那么多年,我却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台下的你,这些年来你在做什么、平时喜欢什么,我都不知道——也都很想知道。”
余昧沉默了几秒,想自己过去十年的生活可能远比他想象中单调,如果只是想了解,五分钟就能说完。
“没什么好了解的,”他看猫有往餐桌上跳的意思,就把几只盘子都往边上挪了挪,一边挪,一边淡淡地说,“你也知道我有睡眠障碍,所以以前每天都接很多工作,累过头了晚上才能睡着,一般回家洗个澡就睡了,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每天都是重复的,和你刚搬进来那几天看到的一样。”
“休息的时候就是在家写歌,偶尔去滨海那边过夜,手机关机,看一整天的海,你也是知道的。”
他顿了顿,垂下眼,轻声道:“其实你也没错过什么。”
——在你闯进我的生活之前,我的每一天都是重复的单调和无趣,不值一提。
余煦听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话,还是心疼,起身绕到他那边,弯腰抱了抱他。
“练乐器是工作,插花也不算兴趣,一开始只是医生建议我这么做,我就照做了……”余昧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语气放缓了些,“但如果你感兴趣,我也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