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临时标记(第2/3页)
余煦的话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白了,除了抑制剂还有什么办法能度过发情期,都是成年人,彼此都心知肚明。
余昧咬着舌尖强自平静下来,知道有些东西不能退让,稍一让步就要决堤,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冷:“……想都别想。”
他很少对余煦说重话。
余煦似乎被他凶得愣住,抿着嘴沉默了几秒,却依然看着他,眼神有些可怜,像淋了雨的无辜小狗。
“我没想什么,”过了一会他才说,“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人,用信息素就能控制你……要做早做了。”
余昧一怔,才意识到他确实始终收敛着信息素,也没有要趁人之危的意思,唯一称得上越线的就是自作主张藏了他的抑制剂,还是为他的健康着想。
分明是基因里支配和服从的关系,余煦这个Alpha看起来却更像服从的一方,总是过分在乎他的感受,很听他的话,甚至习惯于取悦他。
信息素匹配到这个份上,对双方都是一样的,对青春期男孩子的影响可能还更大些,余煦不可能全凭意志力忍着,显然是吃了药才来的。
这个念头让他心软了一下,又听见余煦轻声补充,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临时标记。
“这样对身体没有损害,也没有副作用……都结婚了,被别人闻到也没关系。”——倒不如说身上有自家Alpha的味道才正常。
他又抛出一个看似合理的最优解,条分缕析,诚恳真挚,责任和让步都归在自己这边,让人明知道里面藏着私心,却找不出理由拒绝。
余昧垂下眼,半晌没说话,就算是默认了。
于是余煦绕过半个房间走到他床边,又征求了一次他的意见:“可以吗?”
“……别说废话。”
发情期的身体太敏感,余昧是靠本能撑着才有力气跟他扯这么半天,现在感觉到熟悉的体温,他就有些撑不住了,手脚都开始发软。
余煦轻轻“嗯”了一声,单膝跪在床沿,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抚似的顺了两下他的后背,才低下身去抱他。
然后拨开他颈后汗湿的头发,咬上腺体的位置。
这个过程有些久,也可能没那么久,只是体感上被拉得很长——靠得太近,余煦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点影响,呼吸有些重。
过了一会他自己意识到了,又怕让余昧觉得亵渎,就有意屏着呼吸,憋得耳朵都有点儿红。
他的信息素渐渐散出来,没什么侵略性的牛奶味道,闻起来很温暖,像早晨小口锅里煮沸的牛奶。
余昧靠在他肩上,被这股温暖的味道包裹,心底的躁动反而渐渐平静下来,明知道不该,却还是被生理本能驱动,低头靠进他肩窝里,猫似的轻轻磨蹭,像快要溺水的人汲取氧气,换来心脏微微鼓胀的满足。
这个时候他其实还很清醒,把临时标记当成抑制剂的良性替代品,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觉得有什么了——他本来就是懒得多想的性格。
然而分开时对上余煦的视线,他却毫无征兆地动摇了一瞬。
青年眼里盛着清澈的爱欲,让那双好看的眼睛愈发深邃,引人陷落似的,让他趋于平静的心跳又开始发烫,心底涨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来。
大概是信息素融合的化学反应,生理性的依赖欲——却又不尽然。
他垂下眼,怀疑余煦在给他临时标记的那几分钟里动了手脚,把什么奇怪的暗示种进了他身体里。
以至于现在他心情混乱,居然很想抱他。
但他没有抬手的力气,也不想主动给人什么不该有的希望,只是任由虚软的身体倾倒,靠在里余煦身上。
倒是余煦察觉他累了,主动把他搂紧了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他后背,像安抚心情不好的小蘑。
临时标记不是什么即时见效的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