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8/11页)

说着不信的祁一柠,却偷偷接了樱花花瓣,还做成了标本,悄悄放在了这封信里。

那这封信?

唐北檬不敢再想下去,手里的信封却仿佛有了无法比拟的重量,放不下,也拿不起。

她想着祁一柠以前安静寡言的模样,有些想象不到,祁一柠会在这封信里说些什么。

但毫无疑问,这封信的的确确与她有关,不然文学社的学弟联系的人也不会是她,而是祁一柠。

唐北檬有些焦急,也有些害怕。

她很想知道祁一柠这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却也莫名害怕,这封来自五年以前的信。

唐北檬还是先坐了下来,把樱花标本小心翼翼地收好,给自己灌了几大口酒壮胆,犹犹豫豫地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攥住信纸的指尖在看到第一行字时,就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是控制不住的幅度。

因为祁一柠这封寄给自己的信,抬头是唐北檬。

简而言之,这是一封五年前的祁一柠,写给唐北檬的信。

空调吹着轻薄的纸张发出扑簌的声音,因为唐北檬有些攥不住这封信。

字体行云流水,线条流畅,工整有力,是祁一柠的字没错。

往下看下去,身体像是突然坠入到了冰凉的深海,麻意和窒息感深入五脏六腑,无法脱离,只能任凭自己的思绪消散,身体下沉。

信上字体密密麻麻,内容很多,信息量大得她有些接不住:

【唐北檬,现在是2016年10月24日,我路过社团报名的篮球场,我们班团支书在文学社,求我参加这个活动来帮她攒一攒人气。她说可以写给三年后的自己,然后她们会寄过来。

但我想着,其实我没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话,反而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可能这些话我平时说不出来,只能通过这种拥有一定仪式感的方式让你知道,毕竟你最喜欢仪式感。

说来也奇怪,就像我知道,三年后的你一定会和我待在一块似的,我拿起笔的这一瞬间,就想的是把这封信写给你。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我一向是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也不太习惯将汹涌的爱意直接表达出来,所以我会让你没安全感,会让你觉得我若即若离。

我无比清晰地知道我们这段感情的现状,也尝试着,用各种隐晦的表达,让你拥有足够的安全感。也许我现在还没办法直白地把“我爱你”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来。但希望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能够直接表达爱意的人,也是一个足够坦诚的人。但如果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没学会用言语表达情感的话,也希望你看完这封信之后,能稍微开心一些,不要再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不说。

或者就干脆和我吵一架好了,我会认错的,也会哄你的。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用“爱你”来形容我对你的感情,似乎有点不足以将我对你的喜欢表达出来,也会有点过于贫瘠。

人们都喜欢用这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我始终觉得,这句话过于普通,干巴巴地说出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一定要表达出来的话,我应该会用比喻句。

我想,这世界上某个人的存在,对另外一个人来说,就应该是西瓜瓤中间最甜的一口,是冰淇淋圣代堆得最高的那个尖尖,是冰可乐喝下去的第一口。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肉麻,但其实我的意思是,仅仅是因为这封信的抬头是你,落款是我,我就会因此产生愉悦的情绪,就像是心里在噼里啪啦地放烟花。

最近,我时常会想起你对我说的那句话:

我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也会一直喜欢你。

这句话很奇怪,至少在你对我说的时候我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