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3页)

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触感的柔软上,而是在这逐渐滚烫的温度上。卿舟雪微微蹙着眉,她干脆脱了外衣,将她的被子掀开,然后并排躺了进去。

云舒尘本是半梦半醒,那微凉的身躯甫一贴上她,她腰身忽然酥软,激得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挣开腰间的手臂,眉眼微冷,“你干什么?”

冰凉的气息回应了她,虽然透着丝丝凉意,但冷得十分柔和。

“我可以降温。”她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也可以消去燥热。

云舒尘浑身僵硬,任一点一点热意被驱逐。卿舟雪安安分分抱着她,并不动弹。这让她逐渐放松下来。冰凉凉的人贴着确实舒服。

云舒尘想着等一会儿再推开这个擅自爬床的家伙。

却没想着她凉快着凉快着,就此这般睡了过去。

第二日,枝头一只闲鸟拍着翅膀飞过来,用嘴啄了啄窗户。发出些微的声响,惊醒了云舒尘。

腰间的手臂稳稳当当,不曾撤开。只不过身后那人的位置稍微往下滑了一些,额头正抵在她的肩膀上。

云舒尘撤开她的手臂,缓慢地转过身子,正对上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眸。卿舟雪早已醒了,她没有动弹,今日也自然没有去练剑。

“还烧着吗?”

那手又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侧脸和额角,云舒尘偏开头,“你可以起身了。”

卿舟雪感觉掌心的热度褪去了很多,这才放心。她走下床,只草草背对着她,便开始换起了衣服。

一层雪白的亵衣如碎雪散落下来,缠在她脚踝,大片白皙的后背彻底暴露在她眼中。

云舒尘蹙了眉,默默又翻了个身背对她。

现在的后辈,貌似都很没有界限感。

她的徒儿对此毫无察觉,披上了外衣,腰带干净利落地一系,然后捡起了换下的衣物。

“师尊,早上想吃什么?”

“没胃口。”她甚是烦忧,“其实修道之人不必进食的。”

“虽是不必,”卿舟雪取下佩剑,“但书上也说,倘若并未长期辟谷以养成习惯,体感上还是会觉着饿,饿着不难受吗?”

“喝粥好么。清淡。”卿舟雪顿了顿,又道:“我出去了,师尊。”

门被拉开,然后轻轻合拢。云舒尘闭眼听着身后的动静消失,然后她扶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她记得自己的脸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摸来摸去的。倘若不是徒儿的眼神太过担忧清澈,这种行径不亚于登徒子。

她从来不习惯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可是昨夜的记忆零星闪过几个片段,云舒尘感觉应该是自己摁住了她的手,不让人走。

她揉着自己的眉心,想起昨夜,莫名陷入了一点别扭情绪。

卿舟雪已然是灵素峰的常客,白苏招呼她十分自然,笑道,“师妹,你又来啦?”

“白师姐,”卿舟雪朝她问了声好,“柳师叔何在?”

“她出去了。”白苏问她,“你有什么急事不成?”

“我师尊昨夜发低热,她常年喝的那种药已经断了几月。”

“这个正巧是要给鹤衣峰送过来的。”白苏自柜台上取下一个纸包递给她,“正好你来了,就带回去吧。”

“白师姐,”卿舟雪不免多问了一句,“修道之人大多风寒不侵,你可知她常年如此是为什么?”

白苏想了想,有点歉意地笑了笑,“这话你别和别人说。我师尊说云师叔先天不足后天作死。她只和我谈起过这一次。”

先天不足倒是很好理解。

这后天作死是怎么回事?云舒尘喝药还算自觉,这么多年也只断过这一回。

卿舟雪满腹疑问,可是再问白苏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她只好记在心里,先提了药回去。

险些忘了,今日也是阮明珠刑满释放的好日子。卿舟雪远远听着鹤衣峰传来些不同寻常的说笑声,一时怀疑自己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