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5页)

陈准埋头吃面,赶时间一样紧扒了几口,扭开矿泉水喝掉小半瓶。

许岁:“你……”

“我挺好的,”他接过话来:“让许伯伯和大娘别惦记,你也赶紧备考吧,少操点心。”

“搬回来……”

“我想自己住。”

那一次后,两人又好多天没见面。

天气逐渐变暖,空气发闷,周遭都充斥着紧迫的味道。

一日晚自习前,许岁和同学去书店买老师推荐的模拟习题。

凑巧的是,她在马路对面的烧烤店门口看到了陈准,他应该是吃过饭了,正下台阶。

许岁心里挺开心的,刚想叫他,就见门口又走出一个男生,平头,小眼睛,穿骷髅头的黑短袖和牛仔裤,从台阶上几步冲下来,直接搭住陈准肩膀。

许岁皱了皱眉,觉得那男生很眼熟,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回过神时,两人已经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同学拉着她去买烤冷面,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日晚自习结束后回到家,许岁做了套习题仍无睡意,她塞上耳机,准备听一遍英语听力来助眠,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又猛地睁开眼。

许岁想起来,曾在学校门口见过那男生,当时他一身痞相,塞给陈准一张不入流的光碟。

许岁一骨碌爬起来,蹑手蹑脚去客厅给陈准打电话。

“喂?”那边声音冷淡。

许岁怔住了。

陈准:“说话。”

许岁回过神来:“还没睡呢?”

“是啊,什么事?”

“我今天在学校附近看见你了,你刚吃完饭。”许岁手指绕着电话线,试探道:“你和你同学,你那同学我怎么没听你念叨过。”

陈准有点不耐烦:“你大半夜打电话就问这个?”

许岁下意识抬头看时间,原来已经零点三十分。

她说:“这么晚你还没睡?”

“就睡了。”

“哦。”

那边没再搭腔,许岁举着电话,只听得到滋滋电流声。

记忆里她和陈准从没这样生疏过,什么时候开始,讲话前她需要仔细去斟酌。

许岁早已忘记打这通电话的初衷,又过几秒,她慢慢放下听筒,两人竟有头没尾地结束通话。

在客厅独坐了会儿,许岁回房去。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打开窗,雨星扑面,带着翻新土壤的气息。

她趴在桌上看外面,心情低落极了,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大家都忽略了陈准的感受。有些心情他不愿与父辈倾诉,但她是不同的吧。

他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磨合多年,已经当彼此是家人了,她怎么忍心冷眼旁观他痛苦。

她恨死了自己的无情和置身事外。

许岁就这样睡着的,在窗前吹了一夜的风,起来后脖子落枕,脑袋胀痛,浑身发冷,一测体温高烧39度。

郝婉青没让她去学校,怕她精神一直紧绷反倒适得其反。她吞下两粒退烧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睡着前许岁目光落在书桌的记事板上,今天的日子还没改,距离高考不足四十天。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她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在讲电话,好像是陈准班主任打来的,说最近陈准断断续续逃了几次课,今天又没来,想请家长过去一趟。

因为以往陈准住在许家,一般情况下,家长会也是郝婉青去参加,所以班主任才会第一时间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许岁下床去,郝婉青已经在和陈志远联系了。

许岁等着她讲完,问:“您去学校?”

郝婉青气得不轻,板着脸答:“我不去谁能去。”

“那我去陈准家里看看。”

“老实待着吧你,感冒了别到处跑,我去完学校再去找他。”

“没事儿,退烧了,我顺便出去透口气。”

郝婉青用手背试了试她温度,没说什么,拎着背包急匆匆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