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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团的资产很雄厚吗?”

“众说纷纭。有的说本部那边拥有两三亿的财产,也有说他们经济拮据。反正谁也弄不清真实情况。”

“他们也是靠信徒的捐助筹钱的吗?”

“当然是靠信徒的捐助了。他们好像还分了会费与特别会费。一般的信徒月月都要缴纳会费,金额并不高。而特别会费,也可以说就是捐赠,有捐五千五万日元的,也有捐一百万二百万的吧。”

“这个教团为什么不为人知?”

“它的确有一段时间未引起世间的注目了。初代辉煌时它曾大受瞩目,感觉是被过分关注了。不过初代教主的确擅长宣传,一下子笼络了众多的教徒。现在已过了兴盛期,也就没人知道它的实际情况了。”

“那个第二代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嘛,宗教的事情,我也是一无所知。怎么了?你对普陀洛教的事儿这么感兴趣?”

“不是,是因为别的事。”

“你不会是想入教吧?”

“不,我怎么会因这种事来找你打听呢。”

“不会是艺苑画廊的千塚拉拢你入教吧?”

“千塚?他也是信徒吗?”修二睁大了眼睛。

“不是,我只是信口胡说嘛。因为听说普陀洛教的信徒中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物,一些举足轻重的实业家也会偷偷加入进去。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就算千塚成了信徒也毫不奇怪。这就是普陀洛教团的厉害之处。所以,说不定他们是很富有呢。像这样的信徒一定会慷慨捐赠的。”

“辻先生,我还想深入了解一下普陀洛教,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我那位最了解普陀洛教的朋友也只知道这些,你要不问问其他人?这样吧,过几天我给你找个明白人。找到之后告诉你,你直接去找他问问就是。”

“那就这样,拜托了。”

“对了,年轻人,你老是调查些乱七八糟的,工作不干了啊?”

“那个……”

“千塚求你画画了吧?你要老这么拖着,那家伙可要生气的。”

千塚要让自己画的就是光和银行的花房行长订的货。阿辻的一句话提醒了修二。

不过他担心的并不是花房订画一事,四月六日之后,花房的心情会发生变化吧?因为如果自己去热海造访山梨县南部町的原支行长高森的老家,进而又跑到西山去的事情传入了行长的耳朵,他很可能会对自己产生警惕,甚至会中止订画。

修二此前一直隐隐觉得普陀洛教与光和银行之间有关系,而行长今后的态度或许会成为风向标吧。若他的态度变化在很久以后才出现,那就说明从下层传入行长耳朵的速度很慢,但如果变化出现得早,那就表示行长与下层组织的沟通渠道很短。

假如高森妻子的死是他杀,那么可以推定她是由于从丈夫那里听到了光和银行热海支行与普陀洛教之间的秘密才遭灭口的。她患上了神经官能症,教团那边害怕她不定什么时候会透露出些秘密来,于是硬把她囚禁到了山中的道场里。完全有这种可能。可就在这时,有一个画家鬼使神差前去找她问这件事。这名画家又是去报社的热海分社打听原支行长高森的事情,又是访问高森的老家,行动甚是可疑。而教团正巧又不知如何处理患有神经官能症的高森妻子,于是索性除掉了这个女人,以免留下后患。神经官能症与投河自杀是个极易令人信服的组合。

高森孝次郎的死也存有疑点,对于教团方面来说,既然连高森妻子都成了绊脚石,那么,了解事实的高森当然更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存在了。

如此说来,高森在豪德寺附近的旅馆休息时,其实并不是在去普陀洛教团东京支部的途中,而是在回来的路上。高森可能是在支部被投了毒,所以他在回去的途中才感到不舒服,于是闯进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