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元宵节(第2/3页)
日子就这样平静安逸地过到了大年十五。
沈璁提前让张秘书定好了酒店的包间,早早结束工作,准备亲自去接裴筱出来吃饭。
因为时间还早,他就躺在阁楼的小床上休息了一会,顺便看着裴筱收拾衣柜。
年过完,离开春就不远了,每年这时候,裴筱都会把一些冬衣收捡起来,再把夏天的衣服找出来洗干净,熨烫平整,挂进柜子里。
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沈璁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居然觉得很有趣——
等待下一个季节到来,有一种计划着未来的微妙感,莫名地让人充满了期待。
不过这样的惬意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被一个沈公馆的下人打散了。
父亲让儿子回家过元宵节,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在家里和公司的电话都没有联络到沈璁后,沈克山的人居然找到了裴筱家里,这意味着什么,基本已经不言而喻。
如果沈克山真的有打电话回家找过儿子,那喜伯一定会告诉他,沈璁今晚预定的酒店在哪里,他大可以派人在酒店门口等着就好,不可能找到裴筱这里来。
因为,就连喜伯都还不知道裴筱的具体住址,就更不可能在沈克山面前说漏了嘴。
看来,关于自己完全知道裴筱的存在,甚至掌握了许多关于裴筱信息的事,沈克山已经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在沈璁看来,老头派人找到裴筱的楼下,简直就是在跟自己宣战。
离开前,他轻轻地拥抱了裴筱,苦涩地笑笑。
或许他的八字里,天生就没有“安逸”两个字。
不知道沈公馆里有什么正等着自己,拥抱时,他将一张已经签字盖章,但还没有填写数额的支票,悄悄塞进了裴筱的睡衣口袋。
出乎意料的是,等他到了沈公馆,发现沈克山这次是真的病了,前几天刚出院,他进门时,正好看到护士拔掉老头手背上的输液管。
沈克山是个极其古板守旧的人,以前不舒服也都是看中医居多,这次连吊瓶都挂上了,看来不是装的。
对于父亲生病这件事,沈璁内心毫无波澜,就算有人现在告诉他,沈克山就是被他气病的,他也不会有任何愧疚感,只是想着,怪不得何沈公馆最近会如此安静。
大概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又或者对上次的不欢而散多少有些忌惮,今晚沈克山的话并不多,没有再阴阳怪气地旧事重提,反复试探。
他甚至没有提到裴筱半个字。
沈璁觉得,刚才派人找到裴筱家门口的事,可能只是沈克山对自己的一种警告。
毕竟裴筱现在还一个人在家里,他多少也收敛了些,和沈克山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总算对付过了元宵节这顿所谓的“家宴”。
虽然“貌合神离”并不是什么好词,但至少想象中的父子大战并没有发生,不过,沈璁的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因为不管什么方式都好,他不喜欢有人“警告”自己。
饭后他很快离开了沈公馆,上车时也没有说话。
司机已经习惯了,每次沈璁离开沈家大宅的时候,看着心情总是不大太好,所以他也没敢多问,只老老实实把车开回了马斯南路。
沈璁换鞋,脱衣,大喇喇地倒在沙发上,直到喜伯给他泡好了茶,端到手边上,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住了,一直都是每天早上要去公司前,才回来匆匆洗个澡,换身衣裳;某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应,家里太空旷了。
“喜伯。”他端着茶杯,半天没有掀开盖子,眼睛不停绕着整栋别墅上下打量,“你觉不觉得,家里太空了?”
“……啊?”
喜伯和司机一样,都习惯了沈璁从大宅回来,总会有一段心情烦躁的时间;刚才他见沈璁不说话,本来都准备上楼去帮对方收拾房间去了,但刚一起身,沈璁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让他一时都没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