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5/5页)

前尘种种,罄竹难书,翟绪实在不解:“那你怎么就突然开窍了呢?”

闻宴祁对这个用词并不满意,但想了想,许多事情他的确也是今晚才想通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开窍,像岸边的一块顽石,孤寂地自守多年,陡然想起期看头顶的月亮。

默了几秒,他淡声,“我确实是开窍太晚。”

闻宴祁向来都是寡言少语的人,但翟绪总觉得今晚的他特别沉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闻宴祁端起酒杯,下巴轻抬喝了一口,“就是想找个人聊聊。”

“那你可找对人了,我最喜欢听八卦。”翟绪也端起酒杯,强行跟他碰了一下,“说说呗,怎么开窍的?”

闻宴祁惫懒地闭了闭眼,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前他是活一天算一天的洒脱性子,从不强求任何,也没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过什么责任,可自打苏晚青住进来,他那些变化简直一天比一天明显。

原先他还不明白,如今琢磨过来,多少也觉得自己可笑。

今晚的事也就是他觉着凶险,依照苏晚青迟钝的痛感,大约是不会觉得自己可怜的,她最多是认为自己倒霉,睡一觉,等到第二天醒来,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办完了估计就抛之脑后了。

苏晚青是心境清平的人,可闻宴祁不同,他还没琢磨清楚自己有多喜欢她,但现下这个阶段,他就已经开始觉得她可怜了。

之前参加李泉婚礼的时候,闻宴祁记得那位主持婚礼的司仪说过几句话,他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她,觉得她多弱小多需要保护。

当时他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他不相信一个成年人会对另外一个成年人产生这样离谱的保护欲。

直到今晚,当他看到苏晚青穿着一条半湿的裙子孤零零地站在路边,手里还握着一把小剪刀时,他开始懊悔自己到得太晚。

翟绪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逐渐开始忧心,“有那么难想吗?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

“喜欢。”

昏昧光线里,翟绪愣了一下,“哪种喜欢?”

大约旁边有人进了个好球,欢呼声此起彼伏地响了会儿,闻宴祁望着墙角边高大的琴叶榕,淡声开口,“看到外面下雨,就想问她有没有带伞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虽然没有双更,但最近都是六千一更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