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2/2页)

瞬间凝冻。

苍穹之下

阴影月光

潮落潮涨。”

汉尼拔用《源氏物语》中王子的经典对白回答:

“久爱的记忆

聚拢如飘雪。

浓烈似鸳鸯

浮水比肩睡。”

“不,”紫夫人说,“不,现在只有冰,爱已经消失了。难道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他很真诚地说。

她把头在他身上靠了靠,离开了。

她看到鲁芬医生和杜马斯医生在波皮尔的办公室里亲密交谈。鲁芬跟她握了握手。

“你告诉过我,说他的内心可能永远冰冻起来了。”她说。

“你感觉到了吗?”鲁芬问。

“我爱他,可我也没法感觉他的心。”紫夫人说。“你能吗?”

“我从来就不能。”鲁芬说。

她离开办公室,没有看波皮尔。

汉尼拔志愿去监狱的诊疗所工作,并请求法院允许他回医学院。警察局司法实验室的新头目克莱尔·德芙瑞医生是个聪明而有魅力的女人,她发现汉尼拔在定性分析和毒素鉴定方面非常在行,他只需要很少的试剂和设备。她为他写了一封信。

杜马斯医生没心没肺的快乐情绪曾经让波皮尔十分恼火,他为汉尼拔递交了一份措辞热情的文件,说美国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医疗中心在看了汉尼拔的解剖新作图解后,想为汉尼拔提供一个实习医生的职位。杜马斯还用确切的术语提到了道德条款。

三周后,尽管波皮尔督察反对,汉尼拔仍走出了法院大楼,回到了他位于医学院的房间。波皮尔没有跟他说再见,只有一个门卫把衣服拿给他。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很香。早上他给孚日广场拨了个电话,发现紫夫人的电话已经被切断了。他去了那里,用钥匙开门进去。公寓里除了电话桌外空无一物,电话旁有一封给他的信,上面系着一根紫夫人父亲从广岛寄来的发黑的枝条。

信上写着:“再见,汉尼拔。我已回家。”

在去吃饭的路上,他把烧焦的枝条扔进塞纳河。在火星广场餐厅,他用路易留给他买赎罪圣餐的钱,要了份美味的炖兔肉。热酒下肚,他决定,为了公平起见,他要为路易读一些拉丁文的祷告文,也许还要用流行调唱上一遍,以证明他自己的祷告跟那些在圣叙尔皮斯教堂买到的一样灵验。

他一个人吃饭,但他并不孤独。

他的心进入了漫长的冬季。他睡得很沉,不再被人类的梦魇所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