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5页)
“陈年的旧东西搁着占地方。”越南山吹了一小撮烟火点燃,将它们放在地上,转眼一半纸张都成了灰。
齐悦随意看了两眼,突然发觉一张纸上模糊了一处,像是被水打湿发潮了般,他用鞋子碾灭那一点火,蹲下来拿起那一块残片仔细瞧了两眼困惑道:“这纸,是受潮了?”
唯独这模糊处触感有些湿润,是以没被立刻点燃,密密麻麻的信纸上突兀空出一部分叫齐悦生疑,越南山听他说完亦诧异:“西山向来干旱留不住水,我那阁楼更是朝阳处,近月雨水也少,不应受潮才是。”
“缺了一块,有人用水涂改过。”齐悦摩挲着那潮湿处的一角,这里的信纸用的是草纸,草纸粗糙杂质多,为求质量做得厚实些,这一处的纸层虽然颜色无差,但摸起来明显比四周薄透,应是故意做旧了。
越南山黑着脸将还燃着的火通通踩灭,他捡起那些还未烧尽的残片,找着一封时间才过去一年的信纸。
那时赵琦才刚来半年,替祁川太守搜刮尽了当地一豪绅的钱财,让西山匪寨也大捞一笔,越南山一悦之下将人提做军师。
是以那次的信件里,他几次提到赵琦妙计,如今这残片上能见多少名字,可唯独最大的功臣不见踪迹。
“大哥?”齐悦见越南山脸色难看,蹙眉询问,“少了什么?”
“赵琦,何时上山,因何而来?”越南山不答反问。
齐悦不明所以道:“前年年末时来的,说是家境贫寒想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用得着跟着我们刀尖舔血?”越南山冷笑,齐悦错愕越南山态度,暗忖许是纸上有些问题,便问:“大哥何出此言?”
压着火气三言两语道完,齐悦总觉得有股子不对劲,他犹豫开口:“大哥,那兰珠上山才月余,已走了不少兄弟,如今这当口你又怀疑赵琦,让寨子里人心不安,有损大哥的威信。”
“这不是兰珠的错,”越南山眉头一跳不悦道,“是事实摆在眼前,你若是不肯信赵琦想甩锅给我们,便自己去盯着他,看他做些什么!”
越南山说完满心怒火离开,齐悦看着地上还未烧尽的碎纸,叹息一口气将它们全部用泥土包好。
兰珠,齐悦默默念着这名字,他眼前浮现起那张清丽面容,却从心底升起一股恶寒。
自从这个女人进了寨子,没有一天安生,叫西山寨实力削弱分崩不说,现在连一向无所争的赵琦都要被越南山收拾。
果然那时候该杀了她。
夜深人静,一群匪众抬着十几箱官银在黑夜里前往南阳郡,越南山按照往日的规矩将官银拉到城外一破庙处,便有人从破庙后的密道里将官银运回普宁寺。
程安和半夜闻着这消息,喜逐颜开,连忙套上衣服将十几箱官银都搬到太守府。
满是银光,他在清点完后在越南山的册子上画上一个小圈,正喜滋滋打算宴请越南山一番,从库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军队声。
程安和慌忙之下将越南山藏进库房中,从屋外传来莫瑀淡淡的声音:“程太守,夜深不睡,是在候鬼神吗?”
程安和吓破了胆,这阎王不是去陵州了吗,怎的突然进城了?他本想佯装不在,可是屋内的油灯还没有熄灭,程安和只能赶紧整理好衣袍推开门,笑道:“刺史大人怎的来了?”
“本官来的不是时候?”莫瑀居高临下冷笑一声,下令挥手,视程安和如同一只将死之畜,“搜查府库,若有歹人,一个不留!”
躲在库房内的越南山听着这声音心头一跳,他不可置信往外探出一点,一支凌厉的箭直直射向他的右眼,走南闯北杀人越货,他夜视能力极佳故而躲过一箭,心道不妙后立刻从库房外的密室逃脱。
太守府外点起了火,还围守了一圈官兵,火光照映天际,成了一道不允许一人逃脱的墙,越南山从普宁寺刚露头就被十几只长枪抵住了喉咙,辰厌笑嘻嘻道:“哟,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