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3页)
“可顾林还没将脂膏配来。”上方的人突然起身,难耐地喘息了几下,可身下却伸出一只手摸向床头的案几,
“那个……那个药也行。”
高长风一怔,继而忍不住低低笑起,“好,这可是你说的。”
突然一声惊叫打破了内间保持许久的安静,以安骤然一惊,再次看向那扇门,短暂的宁静后辗转的呜咽呻吟声渐起,而后渐渐变得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这听起来应是痛苦的声音里却带着难以言说的甜腻,以安虽不明所以,却渐渐退远,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原来叶时雨身上的伤痕,是这样来的?
第二日睁开眼,身边已是空无一人,昨夜大约是醉酒后整个人迟滞,他倒没觉着如上次那般疼痛,反而……有了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
叶时雨缓缓将被子拉起,将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是了,虽是醉酒,可他什么都记得。
记得皇上几次想停下,可自己却还不依不饶地缠上去,直到最后自己昏昏沉沉地,连何时结束的都不知道了,只是现下身上清爽,应是已清理过,只是过程已毫无印象。
周围极静,高长风与以安若不在,这座大殿内就空无一人。
紧抓这被角的手指微动,又缓缓将被子拉下,再露出的一双眸子已平静了许多,叶时雨试探着缓缓起身,这次果然没上回那般难受,下了床,他去寻了来时穿的那身衣服,又坐在镜前将散了好几日的发一丝不苟地束好。
高长风进来时见叶时雨正在微微低着头整理发冠,雪白修长的颈项上还有昨夜欢好的痕迹,让他想起昨夜手掌压在他漂亮的肩胛骨上驰骋的景象,那温热的触感和闷在被褥中的喘息仍在耳边。
只是很快叶时雨抬起了头来,痕迹掩进了衣领。
“怎么换上了这身。”
叶时雨转过头来,眸子里还带着惊讶和些许淡淡的笑意,
“这样才是叶知秋。”
高长风神情渐敛,二人之间的默契不必多言,就知道他心中作何打算,
“你打算跟德太妃回去?”
“皇上,德太妃既已知道了真相,奴才独自留在这里恐怕才是最危险的。”叶时雨边说边替高长风除去外袍,就如每个贴身近侍该做的那样,
“奴才若在她身边,她反而更要保住奴才,才能护住襄王。”
高长风其实也曾动过相同的心思,只是他不愿将叶时雨的安危再轻易交与他人之手,但不可否认短时间内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若跟了她走,即便同在皇城之中,也不可轻易相见。”
“奴才不怕。”叶时雨的眸子闪着如星子般晶莹的光芒,攀附着高长风肩膀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吻,状似淡定,可红透了的耳尖依旧暴露了他心中的羞赧,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高长风弯下腰,一双手扶起他的后腰深深吻下去,这吻不似之前的情欲纠缠,而是带着怜惜与一丝淡淡的无奈,分开后二人竟一时无言,直至窗外一只飞鸟扑着翅膀而去,高长风才叹道,
“之前假死出宫算是顺势而为,但如今若想让你名正言顺的立于身侧,还需些时日。”
“看来皇上已有对策。”叶时雨嘴角勾起,一双眼甚是明亮。
高长风倒是一怔,继而失笑,“我的心思倒是被你看了个透,只是需要多久尚不好说。”
虽说这江山能稳黄铮易功不可没,但身为君王又岂能让其一党独大,烹狗藏弓虽难听,在帝王家却又显得太过寻常。
高长风既要护得这仁君的名,那也必然不会如高靖南那般大开杀戒,他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制衡。
当然,黄铮易虽铁骨铮铮却也不是无懈可击,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罢了。
岁山行宫的日子悠闲却显得极快,元宵夜宴后的第二日各宫便开始整装离开重回皇城。只是德太妃好似昨日饮酒过多,早上竟没能起来,直到所有人都已走出约一个时辰,她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