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4/4页)
“我让她别吸了,把烟夺了,她又跟我求,一声一声地求我,让我把烟给她。她说她想你,想你想的难受,想你想的头快要炸了,只有烟能麻痹她的思想,能让她短暂的休息会。”
严泽棋每次一说这些都有些难受,他说着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淡眯着眼说:“我没忍住,她那个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给她了。”
“林漾大一那年剪了短发,别人都问她为什么剪短发,我跟别人说是因为我喜欢她短发,让她剪短发,但实际上,”严泽棋望向远方,白色的烟雾随风吹散,他吸了一口气,嗓音听不出起伏,“实际上,是因为林漾那段时间掉头发掉的太多了,长发太明显,所以让她剪短发就这么散着也看不出来。”
昏迷、掉头发、吃饭吐、睡不着觉、吸烟这些词语让沈妄抿紧了双唇,他握着手机的那五指用力收紧,整个脖颈两侧绷紧到血管凸起,气压又低又沉。
屋子里没开灯,和外面的夜色交相融合,小区前面那几处的光亮也渐渐变的模糊,沈妄眼底又漆又沉,似浓墨浮面,掩着那平静下的一方剧烈翻涌。
过了许久,静到严泽棋一根烟终于吸完,问他人呢,沈妄才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是与往日无异的凛冽凉薄。
“她去同学聚会是哪一天还记得吗?”
时间太久,严泽棋真有点记不清了。
不过那天滑雪他得了个奖项,上面标记着日期:“你等下啊,我找找看。”
“16年的2月13日,当时好像是,”严泽棋翻了下手机,“过完年没多久,年初六。”
倏然间,沈妄忽然想起那年接到的那通打错的电话,他忙挂了电话翻出自己的买票信息。那年他妈明媛回来,他不得已在长川过了年就要回海京,却在买票的那个下午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电话里没有人说话,只是接通几秒后被人挂断。
或许真的存在心灵感应,沈妄察觉出不同,连票也没买直接又拨了几个回去,直到是个男声告诉他“打错了。”
沈妄这才放弃,删除那通电话重新点开了购票软件。
而如今,订票信息上清晰地记录着:2016年2月13日他订购了从长川回海京的车票。
也就是,那通电话是2月13日同样在长川的林漾打给自己的。
而她反复听的那段两秒的录音也就是自己接起时随口的一句:
“你好,哪位。”
作者有话说:
沈妄,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那几年,她真的过得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