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8页)
对于最咋呼,个子最高的卫东来说,他接受不了自己居然只能当个小老弟,嗷嗷叫了好几天,怪妈妈为啥不按身高排,不按胆量排,这么长时间他已经习惯当带头大哥了喂!
“妈妈。”小姑娘拽了拽她的衣服,“妈妈。”
“咋啦?”
小姑娘拿手指着不远处,“妈妈,花花。”
那是几朵粉红色的小蘑菇,开了的像一把小伞,没完全开的帽子还包着“伞把”,十分漂亮,难怪崽会当成花花。石兰省靠山吃山,夏秋山里最多的就是蘑菇、木耳、银耳之类的山货。
不过,也有句老话,越是鲜艳的蘑菇越毒,像这种粉红色的一点杂质也没有的菇,连虫子都不敢靠近,肯定是毒菇。“有毒,不能吃,咱们小呦呦要想吃蘑菇的话,妈妈找点儿别的,啊。”
说着就想走,可小姑娘不乐意啊,急得小口水泡都冒出来了:“妈妈,花花,花花……”
卫孟喜心头一动,这娃的眼神好像天生就比常人好,上次的大草鱼就是她率先看见的,这次莫非也是看见了“花”?
于是,她顺着孩子手指走过去,仔仔细细的找起来,那是一棵大松树下的草地,因为常年照不到阳光,草也不够绿,是浅黄色,也不深,能一目了然。
真的啥也没有。
可小姑娘就跟复读机似的叫“花花”,甚至急得都快哭了,两只小腿挣扎着想要下地去,妈妈真笨笨,是花花鸭!
卫孟喜被她搞得快没耐心了,今儿不是上山来摘野花的,她打算去背后的金水村酒厂看看,小饭馆的顾客群主要是煤矿工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喝酒。而且石兰人都不爱喝那些果酒啥的,必须是老白干,度数越高越受欢迎。
她了解过,严老三家的直到现在还能有生意,最大的卖点就是酒不错。
工人们在井下待了十几个小时,上来交了灯,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睡一觉,醒来最想做的肯定是喝两盅小酒呗。
其实饭菜可以不用多讲究,不用搞得花里胡哨,只要能满足客人最核心的需求即可。而这附近,最好的酒厂就在金水村,她自然是要去问问的。
正想着,忽然草丛里“窸窸窣窣”,卫孟喜顿住脚步,“谁?谁在那儿?”这个时节上山采蘑菇的人不少。
可野刺堆动了动,居然歪歪扭扭走出来一个灰黑色的小东西。
“花花!花花!”小呦呦已经兴奋疯了,瞪着小腿就要下地去抱。
原来真是“花花”,卫孟喜想笑。严老三家养了一只小土狗,叫“花花”,矮矮小小的,身上的毛白一块黄一块,孩子们就叫它“花花”。
小狗子见人就摇尾巴,又喜欢跟孩子玩耍,俨然成了整个窝棚区的小明星。而呦呦跟根宝就是它的忠实粉丝,平时一没事就要二哥抱她去看花花,趁人不注意还要去抱人家,搂着狗脖子玩儿。
卫孟喜真是头疼,花花比严老三一家还脏,他们抱一次身上就要爬一群跳蚤,每晚给他俩捉跳蚤都快把眼睛捉瞎了,还得防止传给其他三个,督促他们洗澡搞卫生也怪累。
“这不是花花,这是别的狗,咱们走吧。”很小,很瘦,顶多二十多天的小奶狗吧。
“不不,花花,妈妈。”
卫孟喜知道她是想把小狗带回家,可她真没时间打理,每天光忙家务和五个崽的吃喝拉撒就够了,不想再多一个小祖宗。养娃这事的累吧,谁养谁知道。
“妈妈,花花。”小丫头搂着妈妈脖子,用脑袋拱啊拱的,她还太小,表达不了自己的想法,一急就会哼哼唧唧,像个小娇气包。
大大的眼里蓄着泪水,晶莹剔透的,小嘴边扁着,仿佛她是全天下最委屈的崽。
终究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崽,卫孟喜也舍不得她着急,只能妥协:“这样吧,咱们先去后面看看酒,等转回来的时候,如果小狗还在这儿,咱们就把它带回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