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第3/5页）

章鱼怪毫不犹豫，迅速逃之夭夭。

“哇，居然真的走了！”郁九初眼看着章鱼怪消失，不禁欢欣鼓舞。

系统：“并不是很意外的啊！就你唱的这玩意，人家想降临才奇怪啊！他又不是聋！！还有啊宿主，你以后开大之前先说一声好吗？我是自己人！”

郁九初刚想回话，却在那刻，敏锐地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有什么东西注视着他。

与此同时，整个空间也被一种特殊的气场所充满。

郁九初难以形容心中的感受，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凝滞，血液也变得缓慢，后背被冷汗浸湿，巨大的压迫感直接将胸口填满，仿佛一个小动物面对着强大于自己数倍的可怖的存在时，发出的本能的战栗。

这种感觉愈加深厚，直达到顶峰——注视着他的那个存在，来了。

明明是在地下室里，周围的空间陡然变得广阔。

逐渐的，半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虚影。

那是一位神祇，高高在上，异常遥远，隐藏在神秘诡谲、却又纯粹无杂的黑色雾气里，面容模糊不清，身上的气息是锋锐的，凛冽的，矜贵的，只让人不敢直视。

郁九初深刻地意识到，之前那个黑色漩涡中的章鱼怪，比起来就像是个五毛钱特效做出来的小儿科效果，这才是真实意义上的神。

虚影的视线正落在郁九初身上。那目光并没有神明的悲悯，反而是冷漠且荒芜的，如有实质一般，只让郁九初头皮发麻，脑子都要炸了。

祂开口了，遥远低沉的声音在郁九初脑海中响起：

“郁九初，我应你所求而来。”

“信仰我，与我结成契约，为我代行人间之事，我将予你财富，名望，健康——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现在，说你愿意。”

那声音遥不可及，没有留下任何辩驳的余地，却又充满了诱惑和煽动。直让人觉得，只需要点点头，那自己所幻想所憧憬所追逐的一切，都近在咫尺，唾手可得，所有的欲望都将得到满足，所有的企盼都将实现。

人不正是为此活着吗？

只需要点点头。

郁九初：（果断）“婉拒了哈！”

“好，既你愿意——”高高在上的神祇说到这里，突然才意识到，等等，刚刚那个人类说的什么？

「婉拒了哈」？

「婉拒」？？「了哈」？？

神沉默了两秒钟，又再次开口，这一次，原本无甚感情的声音中，多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事了之后，我许你一个心愿。天地人间，移山填海，换斗移星，颠倒乾坤，只要你提出，这心愿皆是有效。”

“郁九初，你有所求之事，对吗？”

这句话带着无尽的蛊惑，直指心灵。

祂看穿了郁九初的心。

原本还想着说「我不愿意呀」的郁九初，听到「心愿」二字，突然心中一动。

他的确是有着心愿的。

那本是不可为之事，但若是真的神明，未尝没有希望。

郁九初：“神明大人，咱能签个协议吗？您可别小看这协议，这对咱们双方都是个保障呀！”

神：……

神明注视着他，一秒，两秒，三秒。

这次是郁九初先败下阵来。三秒钟后，郁九初道：“好啦好啦，不签协议了。我还能信不过您嘛。”

原主召唤邪神，为的是私欲；他在这刻同意结下契约，为的是执念。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他抬起头，竭尽全力克服着那种本能的压迫感，直视着半空中的虚影，道：“我愿意。”

神得到了祂想要的答案。

下一刻，黑色雾气流转，神祇的虚影慢慢变淡，空间里出现了一道耀眼的亮光。

那光芒将郁九初包裹于其中，变得愈加明亮。郁九初闭着眼，只觉得一种炙热的灼烧感逐渐凝聚在心口，好像有滚烫的烙铁，在他的心口上，留下了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