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页)

他的每一根血管成了引信,从指尖开始,一路噼里啪啦燃着火星子,火树银花地烧向最终的燃爆物,名为心脏。

轰然爆炸,欲罢不能。

良久,他喉咙里才溢出一声淡淡的“嗯”,手绕到她后背,那个过程漫长得像一场酷刑。

用他们彼此都熟悉但久违的方式,四指从上到下一遍遍梳过她微潮的背脊,像抚摸一只慵懒的猫。

极致的享受里,她烦躁的情绪得以快速平息,整个人轻盈得不像话,舒服到不知所云。

她的呼吸渐渐缓慢,江开给她挠痒的动作缓下来。

他的瞌睡已经彻底醒了。

从第一次碰到她的背起,他从来没有哪次觉得这般索然无味。

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解药近在咫尺,且毫无防备。

只要他狠狠心,就任他偷,任他抢,任他掠夺一空。

*

盛悉风第二天很晚才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床上,明晃晃的一线。

她撑着昏沉的头脑坐起身,抱着头坐了会,忽然想起昨天蠢狗好像又尿床,江开在她这里过夜来着。

此刻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不知所踪。

说曹操曹操到,小屋的感应器发出“滴”声,一人一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门前。

尽管他这两天都睡在这里,但他没忘记这是她的房间而不是他们的,还是出于绅士风度叩了门。

睡衣单薄,盛悉风拉高被子:“啊?”

江开这才推门进来,全身黑色运动套装,上身修身下身宽松,外套拉链拉到顶,露出一小截的脖子,肩膀宽阔,腰身很细,显得外套下摆有些空荡。

衬得整个人又精神,又清爽。

她抬眸,和他的目光对个正着。

昨夜的记忆纷沓而至。

她记起那个似是而非的拥抱,也记起他的不小心越界。

再后来她就记不太清了,只能凭借一些零星的碎片,经过拼凑,还原出大致的经过,但触目惊心到她不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即便是梦境,都太过旖-旎了。

——江开一下下替她挠背,待她汗意收敛,皮肤恢复干爽,他的动作也逐渐停止,却并没有把手拿开。

他慢慢用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一点点往前绕,绕到她的侧肋骨上。

那是个分界点,再往前一步,便是雷池。

他在边缘线上来来回回停了很久,唤她:“盛悉风。”

嗓音低哑得不像话,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

他停顿好一会,时隔两年,又问她那个问题:“让不让睡?”

也许是因为醉了困了,也许那根本就是个梦,总之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像前一次那般闻风丧胆,甚至保险起见,她还做了确认:“房间吗?”

“白痴啊你。”他忍俊不禁,“我不就在你房间里。”

她迷糊得不行,忘了接腔。

“我说你。”他追问,“让不让?”

她有些为难,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但脑子里全是浆糊,转得很费劲。

“让不让?”江开一个劲催她,打断她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的思绪。

“……”

“让不让啊?”

终于她不耐烦想了,把脑袋拱进他脖颈,胡乱点头。

她太信任他了,知道他不会害她。

不管他要什么,她给他就是了。

得到应允,他径直越过试探边缘,再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这次他要敲骨吸髓,像个贪得无厌的瘾-君子。

几乎同一时间,炙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鼻息相融,红酒的醇香在纠-缠间四散蔓延,越发麻痹神经。

盛悉风只觉自己直直地融化,他的眼睛涌动着不知名的狂-潮,前所未有的浑浊,她怔怔地看着,难以呼吸,险些溺毙其中。

再后来的记忆更为混乱,碎到几乎以帧为单位,每一帧都矛盾而割裂,她似乎也挣扎过,他下嘴好重,手里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几次换气的空档她都想呼痛,但不知怎的,每次却都忍不住仰头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