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7页)

这样一想,叶照头皮发麻,如此缜密的心思算计,她还需更快得了萧晏信任,让他早做提防。

她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重新落在西边的书房中。

*

亥时三刻,萧晏踏月归来。

叶照原在屋中打坐,调理心法。远远听到脚步声,耳垂微动,遂止息功法下榻迎他。

“殿下饮了酒?”一近身,叶照便闻到了扑鼻的酒味。

“一点药酒,无妨。”萧晏眼角堆着满满的疲乏,见到叶照,勉强散去些。

“妾身去吩咐熬盏醒酒汤,不然明日该头疼了。”叶照扶着萧晏,正欲唤人,不想被人一把拉住。

“饮过了。”萧晏面上撑出两分笑,低头嗅她发间桂花油的芳香,“不是让你早些歇下,莫等本王的吗?”

这话说得实在口是心非。

你若传话不过来了,人便自己歇下了,自不会等你。

“妾身睡了,多半也得让殿下闹醒。”叶照剜他一眼,换了个说法。只将人扶进屋,给他宽衣解带。

“困吗?”萧晏张着臂膀,用下颚磨她额角鬓发。

“还成。”叶照牵着他坐下,给他按了会太阳穴,又喂了盏茶水,见他气息平顺了些,遂道,“妾身伺候殿下沐浴吧。”

“本王自个来吧,劳你伺候又不知要到何时结束。”

叶照闻言,抬眼望天,低叹,“殿下怪会倒打一耙。”

萧晏将人圈在怀里,泛着乌青的眼底压着两分笑,勒了把她抹胸的丝带,让原本挺立的峰峦一下更加起伏汹涌。

叶照才蹙眉,这人便已松开丝带,借着涌动间的那点空隙蹭上来,垂首埋进她胸膛。

上一瞬还想发火,下一刻男人这幅姿态,便堵得你将“浪荡子”三个字吞进肚里。

这怎么看都是一副仕途不畅、阑珊萧瑟的模样。

加上这箍腰施力却不由打颤的手,和哑声嗓音里的一声“容我靠一靠”,就差把“累”“乏”“辛苦”“难过”写在脸上了。

对外英姿勃发、丰神肆意的秦王殿下,关起门来扯了伤疤、露出弱软与人看。

这、谁能舍得不让他靠?

谁,还能推开横他一眼。

叶照一边心疼,一边顺势而上。

只抚着他头顶,柔声道,“殿下可是有烦心事,可与妾身说说。说出来,许能舒服些。”

萧晏不吭声,只以面贴着又磨又揉,就差啃上去。

“也罢,妾身一妇道人家,三寸梳子两尺发,原也听不懂殿下那些军国大事。殿下安歇吧。”

叶照边说,边按着他后脑,闷住他。

仿若还有未竟的半句,妾身只配以色侍君好。

无声胜有声。

果然,未几这人便挣扎着退开身来,喘息道,“可真能磨人。”

“罢了,本王与你絮叨会。”萧晏将中衣领口拉下些,散去酒热。

他拍着一侧空座,颠了颠腿。

看得出,是真累了,酒意也没散透,这会连人都抱不住了。

叶照识趣地下来,挨在身侧,还不忘拉过他的手,搓揉虎口,给他缓神。

西北边地将士的兵器调新,林林总总共需一百万两银子。

兵部领了这差事,但是户部不拨银子。

户部不给原也无妨,萧晏按表上奏即可。

然上达天听后,户部同样是变不出银子的。便是有,也不能给,否则便是变相说明欺辱秦王殿下。

户部背靠的是五皇子楚王殿下。

满朝皆知,天子也知。但君臣不捅破,便是君臣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自然上达天听了,还有另外一个结果,户部不出银子,但楚王殿下有法子生出银子,能帮衬到掌着兵部的秦王殿下。

如此一来,楚王便出了风头,分担君忧,能力十足,衬得秦王十分无能。

是故,萧晏索性压着这事,不曾上奏。

他确实酒意未散,这厢说的话,尤其是此等公务,叶照印象中,上辈子便是三年加起来他都从未说过这这般多的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