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3/5页)
他低垂着头,转着手机,神情木讷到了极点,视线散的很,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寄和那个人摇摇晃晃走出来,那个人被司机接走,他有些站不稳地搭在贺让骁肩膀上,呼吸有点沉。
这些天贺让骁怎么样,他是看着过来的,以前他不太爱说话,也不好接近,其实内心柔软的热切的,哪怕在夜总会外面一待一宿,也没像现在这样,外表看着没事,其实早被抽了主心骨,周身的低郁的气息快要将他淹没。
“还没打通?”
贺让骁嗯了声,“关机了。”
三天前。
程尔发消息说请假后就没在联系,他问黄彬也没问出什么来。
晚上放了学,他直接跑回春荫街。
她家没有开灯,他敲了很久的门,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他只能拿钥匙开门,本就冷清的屋内大约是敢打扫,窗户大敞,冷风往屋内灌,让人觉着有点清冷。
他记得程尔搬进来之后带来的东西不多,所以屋子里显得空,但此刻空得与之前不一样,抱枕还放在沙发上,但桌上的作业本不见了,餐桌上的水杯不见了。
他有点不好预感,打开程尔的房门,那点不安又压了下去,屋内陈设没变,一点东西也没少。
她的水杯扣在书桌上,作业堆在床边。
小太阳还在桌边,插座就放在椅子上,像是早上用过还没来得及收。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慌,匆匆忙忙检查了一遍,确认一件东西都没少后,扑腾了一晚上心终于安稳归位。
他没在程尔家里多待,锁上门回了楼下,甚至觉着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有的时候他确实太黏着她了。
上次过年也这样,他觉着一个人没劲儿透了,见不着她就心慌。明知道她不会怎么样,但就是怕她胆子小害怕,又怕她娇气吃苦,怕她脾气好被人欺负。
不亲眼看着,不踏实。
晚上的时候楼上有了动静,走来走去,听得特别明显,他随便抓了件外套穿上,就往楼上跑。
屋门果然敞着,他一脚踏进去,跟一个四十多岁妇人打了个照面。
对方莫名其妙看着他,“你找谁?”
“你是?”贺让骁也没见过这个人,一时拿不准她身份。
妇人说:“我是这房东。你找谁?”
贺让骁说找租这房子的人,妇人说:“他们都退租了,你不知道啊。”
他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说:“他们东西都还在,怎么可能退租。”
妇人说:“他们都不要了,让我随便处理。”
她看见他手上的钥匙,抬抬下巴说:“那人说她有串钥匙弄丢了,我看没有嘛,这不是在你手上。”
屋内光线昏沉,厚重的黑几乎要将人吞噬。
窗子全开着,四面透风冷如冰窖。
贺让骁被冻得失去知觉,一只手勾着小猫挂件,空着的手麻木地一遍遍拨打她的号码,从傍晚坐到天黑,电话打不通,这间他住过的房子里,再也等不来程尔。
她一声不吭搬走了。
后来,他凭着记忆找去程尔家之前的别墅,保安不认识他不让进,就算找人也不行。
他跑去给保安买了一盒烟,答应给他查查,程尔他们那栋别墅暂时没有住,也没有人搬回来。
他失魂落魄在街上游荡,整个人颓透了,孤零零的。
看到街边的小商店,他去买了一包烟一个火机,倚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拆包装,手指摸到烟嘴忽然顿住,想到程尔又塞回去,经过时垃圾桶时全丢了。
周寄发来一个地址,说是汪姨的,让他去找找。
他找到汪姨家,汪姨告诉他程淮山回来后他们没有联系过。
她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希望再一次破灭。
贺让骁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他甚至萌生了去外地那家亲戚家找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