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第2/3页)

“安心,我选的人,我负全责。”瑞卡尔德盯着人群中一个银发身影,“那已经是位相当优秀的狙击手,不会出意外。”

女人只是怕担责任,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不再劝阻了。

是什么人能得到这样的评价?

顺着瑞卡尔德的目光,【北条夏树】望去,他看见了——

琴酒。

等等……怎么会是他?!

准确来说,是十五六岁的琴酒。

少年琴酒有一头碎而短的银发,掩映着深幽的绿眸。他高挑而劲瘦,唇线紧紧绷着,神情谨慎凝重。

【北条夏树】瞳孔地震,他死死地盯住对方,想借助这样的方式让醒来后的自己多留有一些印象。

没人主动上前,瑞卡尔德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要么你们开枪,要么我亲自动手。”

鸦雀无声。

几分钟后,身穿射击服的少年们窃窃私语起来。

“安静。”瑞卡尔德面露不满,目光在他们之中逡巡一圈,“你先来,安东尼。”

射击场另一头的训练员应声动手,将一名脸颊生着小雀斑的红发少年推到场地中央白线处。

红发少年战战兢兢地站着,没敢发出声音,嘴唇却煞白。

安东尼面不改色地架枪,瞄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砰——”

枪声响起后,红发少年也捂着手背哀嚎起来。

“我、我的手腕……!”

安东尼只不过打碎了他的手表,然而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也震得他腕骨碎裂。

旁边的训练员哀嚎的红发少年抬走,将另一个人推到场地中间。

这一批狙击手应该是同期中的佼佼者,心理素质和射击水平都非常高;因为训练要求只是‘击中’,作为射击目标的同伴们基本上都只受了些轻伤。

【北条夏树】已经从短暂的震神中恢复过来,飞速分析起当下情况,并且悄悄感叹不愧是组织,能理直气壮地想出这种不当人的手段训练未成年人。

瑞卡尔德:“黑泽阵。”

终于,轮到小夏树了。

比起其他瑟瑟发抖、被训练员强迫着扛过来的同伴,他的姿态堪称闲庭散步。

小夏树往白线走去,没心没肺地对着架枪的黑泽阵笑,颊侧梨涡深深。

他人还没站定,黑泽阵已经开了枪。

“砰——”

锆石耳坠应声碎裂。

而小夏树本人分毫未损。

瑞卡尔德目露赞许,对女人投去一个稍显得意的眼神。

而面色紧张、紧紧观察着现场情况的女人终于松了口气,低声警告道:“没有下次。”

上午的训练就此结束。

【北条夏树】随着人群往门外走,看见小夏树和黑泽阵并排坐在花坛边上。

他单手捂耳垂,另一只手掌心托着被击碎的耳坠残骸。

“阿阵。”他眨着眼睛抱怨,“我皮肤擦破了。”

黑泽阵垂眸,声音很轻:“抱歉。”

“我没有生气啊。”

“……哦。”

【北条夏树】依然在瞳孔地震……他以前认识琴酒倒能接受,但居然敢叫对方“Gin酱”吗?

黑泽阵顿了顿,问:“很疼?”

小夏树煞有介事地点头,拖长音调,像是在撒娇:“对的,好疼啊——”

于是黑泽阵沉默下来,神色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别担心,已经不流血了,但还是有点被烫伤的感觉。”小夏树将一团纸巾随手塞到口袋里,侧头取下另一只耳环,笑道,“阿阵,你过来点。”

黑泽阵照做,稍微挪了下身位,凑近。

他同小夏树对视了几秒,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梦里阳光灿漫,将他阴沉的绿眸照成了枝繁叶茂的春天。

小夏树捏着那只耳环,稍一用力,将耳针钉在他的耳垂上。

“痛吗?”他问。

黑泽阵表情纹丝不动,不明所以地回眸看他,像是在无声询问。